走出连家堡的门楼。
门楼外是一条呈扇形向向外辐射铺出的石板路,好像通过此路,能通往全天下一样。
道路两旁绿植环绕,阳光透过高耸茂密的树叶,在石板路上形成细细碎碎的光斑,几个专门负责维护连家堡门面的下人,正低头颓背,拿着扫帚清扫路面。
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但自打在连家堡里,李杨就觉得这一天都怪怪的,严重放水到可以任由歹徒出入的连家堡、连城瑾被支走……连家堡内尚且如此,连家堡外又当如何?
李杨转头,扫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院墙、高逾数丈的门楼,道路两旁的一排排树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安静的有些异常。
“沙沙……”下人用扫帚扫过地面发出的声响,格外清晰。
李杨沉默了一下,迈腿,踏上石板路,缓缓走去,背后的连家堡门楼、道路两旁的树木,以及擦身而过的几个下人,似乎都在此刻沦为了背景板。
突然,
一个正在低头默默扫地的下人,在李杨擦身而过后的瞬间,猛地举起手中扫帚,正对着李杨后脑砸下。
周围的下人都吓傻了,呆若木鸡,不明白这个新来的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的,竟敢袭击连家堡的客人?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而后,
“嘭!”
那举扫帚攻击的下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李杨原本缓缓而行的步子,突然加快,只一下,便踏出了扫帚的攻击范围,而当那扫帚落下时,砸中的是空气,最后是坚硬的石板路面,由于用力过猛,扫帚头当场从扫帚把上断裂,还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在一边。
“真狠呐。”李杨转过身,看着那断掉的扫帚头,不由想象到自己刚才若是没躲开,此刻躺在那里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头了。
“我和你有仇?”李杨看着那下人的脸,完全陌生,莫说没见过,就算是剧情记忆里也没印象。
“杀你还何必要什么仇?”下人冷声道。
这话说的,难道我自带拉仇恨?
李杨心里腹诽。
正要说话,
“休要多言,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直接领死吧。”下人双手握住扫帚杆一拧,扫帚杆噼啪噼啪的爆裂开来,化作一根根木条向四周散射开,吓得四周真正的下人纷纷丢下扫帚,抱头逃躲。
李杨头微微一歪,一根木条几乎擦面而过,险而又险,他却依旧旁若无事的看着对面下人手中,那裂开的扫帚杆里,露出了一柄没有带剑鞘的细长宝剑。
“还我厉兄弟命来!”
下人颇有气势的大喝一声,便单手持剑,剑与人化成一束,向李杨额头刺去,也许是愤恨于他厉兄弟死后无头的惨状,他前后出手不过两次,但每次都是冲着李杨人头攻击,满满的报复欲。
“又是一个顶尖高手。”
“六君子么……”
李杨从这下人称厉刚为兄弟的称呼,以为武功上,不由联想到六君子。
六君子又不是一家,为什么江湖人要将他们统称在一起?
还不是因为他们有着出自名门的共同特征,互相交往颇深,平日以兄弟相称,连他们自己都互称兄弟,难怪外人会将他们算做一起,至于这六个兄弟中,到底有几个是像厉刚和连城璧那种塑料兄弟情,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眼前这位君子,和厉刚肯定是真情无疑。
“原来君子也搞背后偷袭呀。”李杨脚下连连后退,步履如飞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而他的反击似乎是在嘴上,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妆画得也不错呦。”李杨说这话时,还特意伸手,指了指对方那一身的下人打扮。
又指了指地面。
“地扫得也不错,难道是为了今天偷袭,提前练过?”
“这事要是传出去,定能成为六君子又一美谈。“
……李杨每说一句,这君子脸上便红一分、青一分,到最后,变成了青红一阵变换,难看极了。
尤其是看李杨张口还要再说,似乎才刚开始的样子,气得额头血管直跳,怒吼道:“杀你一个小人,没必要讲什么仁…”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杀气从李杨身上迸出,刚才还是个碎嘴的毒舌,瞬间就变成不发一言的冷酷杀手,伺机已久的剑意,正好在这君子被激怒之后,心态不平之际,袭入心头,那一刹那的惊惧,令他汗毛倒立,声音卡住。
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璀璨的剑光晃过眼前……
“砰。”
一道长宽正好两指的剑气,如同子弹一般,射入眉心,又从后脑贯出,掀起一片血色。
“扑通。”眉心带着一个剑痕血洞的尸体倒地。
李杨默默收回手。
“一招,居然一招就给杀死了!”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置人于死地。”
“竟如此狠毒。”
连家堡虚掩着的大门后,透过门缝,连城璧悄然窥视着这幕,当看到与自己同名的朱白水竟被李杨一招杀死时,心里简直震惊到了极点。
因为这与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预想中,朱白水注定会失败,毕竟这是个成长在世家羽翼保护下的贵公子,虽说也杀过人,但不过是些小毛贼,根本没经历过什么生死磨炼,可再怎么说,那一身倾尽世家心血培育出的武功内力,却是实打实的,怎么说,也该和李杨战上几百回合,耗掉李杨几成功力,最后见势不妙,撤走脱身才是。
在连城璧的预想中,根本没想到朱白水会死,而且死的这么简单和戏剧化。
“但愿这帮家伙能成功,否则,这人将来必成我连家大患。”
连城璧隔着门缝,眼神阴翳的盯着李杨。
忽然,
李杨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发现我了!”
连城璧心下一惊,连忙侧身,躲在门后,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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