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我倒是好奇,陆听寒与你是什么关系?他为护你,竟然甘心受我好大一爪。”
青二十七心神震憾。
陆听寒!他受了伤!他竟对她一字未提!这叫她如何过意得去!
不提青二十七心乱如麻,听到余火的话,白天天喊了出来:“什么!你什么时候打伤陆听寒了?”
楚乐一在一边凉凉地道:“没想到这位陆听寒陆公子,还真是侠义心肠,四处施恩不求回报哪!”
余火横目,将白天天抓得更紧:“想不到公主亦处处留芳呢!”
摆不脱他牢一样的手,白天天紧紧咬着下唇,一道血印出现在苍白的唇上:
“我的事,你管不着!你……你是金国人。你和史珂琅有什么阴谋?你……你为什么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你……好卑鄙!”
余火放肆地逼视她的双眸,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天天觉得鼻子一酸,两道清泪从白晰的脸上滑落。
她闭上眼,泪水不住地涌出来:“假话!你告诉我假话吧!你告诉我是假话,我,我就知道什么是真的了……我……我不想听那些残忍的话……哪怕,哪怕……”
“好。”
余火笑了:“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很特别。自我从北而来,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像你这样,从不扭捏造作,从不自恃高贵。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生气的时候很好看,害怕的时候很好看,就连现在……哭泣的时候,也很好看……”
他突然停顿,白天天勉强睁开泪眼,朦胧地看出去。
他真的是在说假话吗?
可是他的假话说得那样真,真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句真话都真。
“于是,我爱上你了,我的公主。”
他继续道:“我从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遇见你以后,就相信了。原来,很多事不是不存在,是因为你没遇到。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也爱上我。——我的公主,这些假话,你还满意么?”
说着,他缓缓放开了白天天。
楚乐一急道:“小白你别听他扯!他是要拿你换白玉短簪!”
白天天伸手抹了抹眼泪,骄傲地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余火盯着她,仿佛青二十七他们都不存在,他说:
“假话说完了。我要说真话了。
“你是我敌国的公主,我在考虑利用你做更多的事。你说我把你带回大金,威胁一下你的皇爸爸……’
白天天突地一笑,唇上的血丝绽开。
似被她的神情吓到,余火顿了一顿:“如何?”
“你尽管把我带回金国。我父皇已答应你们金国的求婚,要将我嫁过去。你现在带我走,你们的皇帝会奖赏你的护送之功!”
青二十七与楚乐一均大惊:竟有这样的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从不曾说过??
白天天看着青二十七和楚乐一,凄然一笑:“寿宴后父皇便做下的决定。不然,你们以为父皇能放我出京城?”
大战传闻甚嚣尘上、如箭在弦,送她远嫁,无非是做出求和假相麻痹对方吧?
上意难测,而她的一生,怕是就此毁掉。
所谓的宠爱,在国与权之前,那样渺小。
这是交易。
是她父亲许她的,和亲之前的最后一次放纵。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救过我,你亲过我……你陪了我一整天,我很高兴……你是在为梅沁出气吗?为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天山童子鸡对她做过的?”
余火一怔,一时无语。
见他不答,白天天狠狠咬了咬唇,说道:“果然……你也是梅沁的裙下之臣!”
听到她酸溜溜的话,余火反而放松下来,他微笑道:“我不是。这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她是在报复。她以为她的楚乐一爱的是你。”
楚乐一道:“我不是她的!”
余火依旧不理他,直视着白天天的眼睛:“你还想听什么呢?”
白天天笑了笑:“她真狭隘。她永远不会理解,情人易得,无话不说、在最难过时能借肩膀靠着一哭的朋友却难得!”
余火喃喃道:“情人易得?情人易得?”
白天天高傲地绽出最美的笑容:“不错。我就要远嫁你们金国。如果你在金国的地位够高、够重要,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她也在报复。
她不是柔弱的人,更不是愚蠢的人。
她的心软,只为她在乎的人。
她亦有她的锋利。
但不知道为什么,余火的眼神却变得悠远起来:“我真是……期待着那天呢……”然这悠远也只一瞬,他再次抓紧白天天的手。
白天天不再挣扎:“你和史珂琅有什么阴谋?我要听真话。”
青二十七补充说:“小白你应该问他,他和杨石、史珂琅分别有什么阴谋?”
余火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白天天道:“因为你不敢伤害我,伤害我,你就是叛国罪。而我呢,可从来就不怕什么。”
余火道:“是,你真是。可我说的,你也未必信!”
他不等回答,径自往下说:“我是金国人不错,我与杨石或史珂琅的交易,其实是同一场交易,交易的一方是我,另一方可以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是战是和,你们宋国国内吵得不可开交,皇帝也拿不定主意。我们金国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与你们皇帝倾向于战不同,我们皇上倾向于和。否则也不会提出和亲。
“至于你的父皇同意和亲,是真心想和,还是缓兵之计,我朝上下亦认为也未可知。于是,我们需要联合你们的主和派。”
“所以你找上杨石和史珂琅?”
“我找了杨石,史家公子么,你们不是看到了,是他找我的,我还在考虑。”
末了余火冷笑:“杨石广有盛名,又有宫中杨后为援——史珂琅,嘿嘿,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的目光扫过青二十七等三人:“你们这些所谓的主战派有几个真的上过战场?你们知道战场怎么回事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滋味,嘿嘿,岂是你们坐而论道的士大夫所能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