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皇帝悄悄摸摸的用妆台上的眉黛和胭脂, 给大宝的额头上画了王字,脸上画了猫咪的胡子。
太监们给他举着蜡烛, 他们满脸古怪的看着皇帝的行为举止, 互相飞着诡异的眼神:[皇上对皇长子不是很疼爱啊]
[是啊, 和宣德爷对先帝可不一样。]
[生孩子是为了玩么?]
[皇上的童心还在啊]
[这是画成猫咪还是老虎?]
皇帝才不管那些呢,用能描出细眉的眉笔慢慢的画了几根又细又长的胡子。
他真的学过画画,而且有一定的天赋, 用眉黛画了一个王字之后, 又用胭脂在王字的缝隙处深深浅浅的铺了一层,显得很立体,很有层次感。不要怀疑这一点,虽然中国工笔画的传统技法上不重视透视感和立体感, 但画花时会用浓淡渐变,画树上的窟窿时也会涂上深色做阴影,显得比较立体。
朱见深举起襁褓,把长子展示给一脸疑惑的太监和惶恐的嬷嬷宫女们,这姿势就像是狮子王的荣耀石上那只老猩猩举起小辛巴。他骄傲的说:“朕画的怎么样?”
“好?好好看。”
“栩栩如生的小老虎。”
“皇上您这是, 打算干啥啊?”
“娘娘会被吓到吧?”
皇帝又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孩抱在怀里, 拍了拍,这小家伙全程都在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对脸上发生的事毫无反应,而朱见深最近又累又失眠, 他有点嫉妒的问:“高嬷嬷, 他睡觉不翻身吧?”
“不翻身, 不翻身。皇上,小皇子太小了,被包在襁褓里没法翻身。”
“那就好。”朱见深满意的点点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墨宝被他蹭了一床。
抱着孩子从妆台前起身,准备把他放回去。
万贞儿半醒的睁眼看了一眼,那十几道烛光虽然距离较远,也让她醒了。看朱见深怀抱着孩子走过来,还以为是他去祭天之前跑过来看看我和孩子,结果我还睡着,他不忍心吵醒我。她默默的眯起眼睛,继续装睡。
等小宝贝被放在床上时,万贞儿半睡半醒睁开眼睛,抓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拽。
皇帝猝不及防,啪叽一下就倒在她身上,手忙脚乱的把小孩往里推了推,扶着床撑住自己以免把他压坏,心虚的说:“万姐姐,你醒了?”
万贞儿迷迷糊糊的问:“醒了,你要去祭天啦?”
“是啊。祈求上苍泽被苍生,保佑明年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上辛苦。”
“不辛苦,为了国祚延绵,做什么都不辛苦。”朱见深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小脑斧’,有点心虚,老气横生的说:“这江山早晚要交到孩子手里,我得把他收拾好,不能和先帝一样不负责,把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交给儿子,那算怎么回事。”
万贞儿大为感动,努力的提了提神,不让自己睡着,与此同时皇帝也在帮她提神。她说:“吃饱饭再去,肚子里吃饱了就不冷。”
朱见深连忙答应:“有时间吃饭。”揉啊揉。
万贞儿又细心的嘱咐道:“别吃咸了,还有,别喝汤,汤汤水水喝多了之后磕头很难受。”
朱见深大惊失色:“我知道。”上次没听你话,吃了两大碗热汤面,磕头时差点压得吐出来。腿压着肚子,肚子压着肚子里面那两碗汤面,哎呦,忍的我那叫一个难受啊。
万贞儿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皇上,你的手在干什么?”
“万姐姐,你的衣襟散了。”
“是嘛。”万贞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朱见深的小脸一红,把手从肚兜上拿开,含含糊糊嘟嘟囔囔的说:“我饿了,突然想起来馒头。”
万贞儿笑的差点打滚:“去祭天去,回来就行了。”
皇上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红绫被上美娇娘(迷弟视觉),又看了看旁边非常影响气氛的小脑斧,他严肃的点了点头:“万姐姐,你先睡吧,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一抖被子给她盖好,又轻轻放好了帷帐,大步流星的转身走了。赶紧吃点东西,还得坐车去天坛呢。
屋外的两溜宫人举着大灯笼,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照着路。
皇帝热血沸腾的冲到冷空气中,深吸了一口气:“咳咳咳咳咳”好冷,好呛。
他赶忙转进暖轿里,擦了擦被冷风拍出来的眼泪。
去天坛之后,文武百官也都到了,如何行礼如仪,如何祭拜,如何朗读祭文这些都不必细说,细说就太水了。
万贞儿在皇帝离开后,一闭眼,立刻睡着。
高嬷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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