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在为一件盘根错节的事儿纠结着, 其中的很多事情涉及到先帝,眼前这十几个人互相弹劾,涉及的事情太多了。他有心快刀斩乱麻, 全都处理了,又担心有些事另有内情, 大臣们互为姻亲, 自己噼里啪啦的一顿收拾,会造成朝廷震荡。
他面前的大桌上摊开了二十多本奏本,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 还有几个人连上了两道奏本。
太子默默的在心中推演了半天, 总觉得无论怎么处理, 都会留有弊端。要么是政治不正确,要么是给国家开了一个坏的开始, 再不然, 是一个不好的表率。如果把他们都撸下去呢,虽然公正无私, 但是对自己的名望不好。
于谦在旁边削零件削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幽幽的伴随着一阵微风现身了。
朱佑桢抬头一看,啊!飘着一位熟悉的长者!他连忙站起来:“太傅何以教我?”
于谦拱手:“千岁稍安勿躁, 此事仍需从长计议。”他作为亲历者, 慢悠悠的讲了这十几个人曾经结为两派, 后来又分成三派, 最终融为一党又分崩离析的, 其中的种种恩怨情仇,儿女亲家都说了一遍,又说了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朱佑桢听的惊住了,作揖道:“多谢太傅厚赐。”
于谦也飘然拱手还礼,随即隐遁不见。
朱佑桢以手加额:幸好有这位老成谋国的于太傅暗中帮助。
太子提起笔来,准备按照太傅的建议批示,忽然又顿住了,露出了愉快的微笑:“把二弟请来。”
不多时,朱佑杲冲进乾清宫的偏殿:“叫我干啥?送我去南京么”
朱佑桢邪恶又英俊的笑了起来:“你把这些奏折都看了,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孤就送你去。”
“(ˉ▽ ̄~) 切~~”朱佑杲一屁股坐在旁边,抖腿:“你这是自己没办法,向我求救,是吧?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朱佑桢:“呵呵,先看完再说。”
油糕飞快的看完了,并且忽略了其中的十几个生僻字,一拍手:“这还不简单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朱佑桢心说这在我的计划之中,立刻有理有据的否决了。
油糕又提出了数个解决方案,均未出太子大哥的计划,均被他以各种借口否决了。
油糕气的撒泼蹬腿:“那你说,你说有什么办法!”
朱佑桢淡然自若的放下笔,把于太傅的建议娓娓道来,说完之后又问:“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
于谦:-_-||
油糕羞愧的跳起来想跑。
朱佑桢:“站住!把全唐史拿回去,让老师给你讲。性情鲁莽,思虑不周,难道你自己就不羞愧吗?”
油糕本来挺羞愧的,被这样骂了一句,又翻脸了:“我挺羞愧的,要不要我现在去跳湖来表示我被你骂的羞愤欲死啊?”
朱佑桢本来叨叨了两句就很爽了,没想到他还敢还嘴,顿时炸了:“你别在这儿吓唬人!哥哥我可不怕你这一套!”
油糕叫嚣道:“我死给你看!你等着爹娘回来怎么骂你!”
朱佑桢心中一动,放软了语气:“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这样寻死觅活”他慢悠悠的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向他,突然伸手去抓:“我要是打你一顿呢!”
朱佑杲反应极快,转身就跑,跑到门口时一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从门口台阶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他索性趴在地上不动。
太子吓得汗毛倒竖,扑出去:“朱佑杲!朱佑杲你没事吧!快传太医!传太医!”
朱佑杲心下暗爽,使劲向上翻白眼。
皇帝躺南京皇宫中,江南的东西总是比较风雅,比较慵懒,他现在躺在一架舒服的摇椅上,吱吱嘎嘎摇摇晃晃的吃着西瓜,看着信。儿子寄来的信上写了许多趣事,写大臣们吵架假装体弱多病想告老还乡,他命令他们去跟着太医练气功,大臣们纷纷表示自己身体可好了。
朱见深:“哈哈哈哈哈哈~”
儿子的信上还说,二弟离开父母之后,患得患失,想起了父亲的宽容、母亲的慈爱,又在我的开导下,不和我骂架了。但是他还是很熊,最近和汪太后犯混蛋,昨天想要逃课,被汪太后两步赶上,拎着衣领拎的腾空回到书桌前。
朱见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佑桢还说:京城中开始吃西瓜了,不知道江南的西瓜味道如何,月饼的滋味又没有差别。儿子甚是思念父母,奉上月饼二十匣。
万贞儿也在旁边看给自己的信,她有三封信,分别来自大儿子二儿子和钱太后,说的都是些思念之情和宫务。另外还有几封来自命妇的信,刚刚看过了,说的都是太子监国的趣事。
朱佑星也坐在旁边,身边乱糟糟的堆着一大堆礼物,夏天穿的各色衣裳裙子、肚兜、披锦、流苏、宫绦、香包香串、泥娃娃瓷娃娃、竹夫人、痱子粉、种种物件不计其数。来自两位太后和两个哥哥、姑姑、婶子、内务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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