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说这番话是故意为难墨君邪,她可没想着,真的让他跪下。
毕竟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
墨君邪贵为王爷,手握重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是传出去,她的脑袋可以说岌岌可危了。
顾长歌见墨君邪微微一怔,似乎是犹豫。
刚要开口,就此揭过这件事,没想到墨君邪大手一挥。
墨色长袍随风荡漾,他笔直的双腿微微曲折,双膝正正的跪在她面前。
顾长歌心里一咯噔。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墨君邪跪下后,对她说道,“上来。”
“……”
顾长歌哪敢真的爬上去,她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尴尬。
半晌后,她没有动弹,讪讪一笑,“呵呵…呵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赶紧起来吧。”
“怎么?不敢骑?”墨君邪笑她,“小怂货。”
成吧成吧。
她就是小怂货。
顾长歌去拉他的手,费力巴拉的把他扯起来,两个人并排躺好。
夜已经很深。
墨君邪翻身把她抱的很紧,彼此都没说话。
男人的呼吸深一下浅一下,每一道都带着霸道的荷尔蒙,顾长歌闭上眼睛。
“在我跟前,你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墨君邪道,“我给你的脸。”
她都快要睡着了,听到他这句类似于表白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动荡起来。
哎……
顾长歌无奈叹口气。
她就知道,招架不住墨君邪。
强势又自负,粗犷又温柔,她栽到了他身上,他却更加没底线的宠她。
她会越陷越深的。
不知说什么好,顾长歌小脸撒娇似的在墨君邪胸前蹭了蹭,心说他是她的在劫难逃。
一晚上胡思乱想就睡着了。
约莫有墨君邪在,她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外头依旧在下雨,不大不小,就是绵延不绝。
梳妆打扮完毕,忽闻门口小厮传话,说是圣旨到。
顾长歌忙提着裙角到前厅接旨。
跟她一样的众人,匆忙赶过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原来是春猎的事情确定下来了。
顾鸿信在本朝的身份地位犹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府子女全部都在受邀之列。
除此之外,宣旨的公公,特意强调,女眷要骑马射猎。
顾长歌哭丧着脸,被公公看到后,特意点名关爱。
“圣上这回可等着看姑娘的表演,姑娘切莫让皇上失望啊。”公公看着她,满脸的满意和讨好。
虽没有明说,可公公的行为,摆明了给顾府伸过来橄榄枝。
顾鸿信见状,简直乐坏了——
在皇上身边有个能够说的上话的人,他高兴的想手舞足蹈,频频给顾长歌使眼色。
顾长歌客客气气的谢过后,顾鸿信便上前和公公攀谈。
没多大会,两个人谈尽兴了,彻底遗忘了她。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往书房走,顾长歌松了口气。
她自顾自的回别院,准备春猎上要穿的衣服。
女眷参加春猎的先河,先帝在世时就曾有过。
历史上有段时间,后宫嫔妃们为了得到先帝的垂怜,想尽办法要在春猎上出风头。
有人刻苦练骑术练射箭,为的是在春猎场上,一鸣惊人,亮瞎众人。
而有人压根不是骑射的料,只能则挖空心思搞小动作。
春猎服就是这么诞生的。
之后但凡女眷上猎场,每个女人都开始争先准备春猎服,俨然已经成了一项暗中较量的事。
随着时间,这种恶俗的较量流传下来,成了风俗。
顾长歌这是第一次参加春猎,只能重新购置春猎服。
她打算找顾鸿信拿这笔钱。
反正依照现在的形势,顾鸿信舍得在她身上砸钱。
顾长歌带着丁香,去书房找顾鸿信。
还没到达跟前,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痛苦又享受的声音,男人和女人呼吸交织,之后便归于平静。
“……”
顾长歌和丁香,齐齐红了脸。
男人是顾鸿信无疑,女人听声音像是三房。
大白天的就来这么一出,顾长歌杵在门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后来听到脚步声,似乎是里面的人要出来,她下意识的掉头就走。
一路小跑着回了别院,顾长歌叮嘱丁香,刚才的事情,不要泄露。
丁香连连摇头,“这是老爷的床笫私事,奴婢哪里敢议论!”
那就好。
想不到顾鸿信这么闷骚。
“不过……”丁香犹豫着说道,“老爷向来注重养生,一直都是很克制的人,以前就算是对着三姨娘,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更何况是白日寻欢。
后半句丁香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顾长歌打断。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听来的这么多八卦?谁都有血气方刚的时候,你在这里说说就是,可千万别到外边说。”
“丁香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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