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墨明煦对于她不打招呼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他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下意识的认为是梦,谁知道梦里的女人却开口了。
她唇角动了动,表情复杂而纠结,用试探的口吻道,“墨明煦?”
他惊讶的无以复加,正要伸出去的手,就此僵在原地。
“娘亲?”无忧抬起小脸,看看她,又看看他,小声的问道,“娘亲,你认识这个爷爷吗?他一直住在这里哦,他的秋千好好玩!”
顾长歌淡淡的点了点头,低头问道,“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
“是的。”小家伙立刻献宝的说道,“我一发现就带娘亲来了呢,没有带过别人哦!”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谈话,让墨明煦渐渐清醒过来,他揉了把脸,脸上一年没有经过打理,胡子邋遢的,头发更是邋遢。
使劲修整了一番后,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视线死死的盯着她们。
那里原本是一片死水,此刻却又泛起涟漪。
“爷爷!”小无忧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傻乎乎的介绍道,“这是我娘亲哦,我可以带我娘亲来玩秋千吗?”
墨明煦不答。
“爷爷?”他说话不清楚,却十分坚持。
顾长歌嘴角抽了抽,小心的捏了捏他的手心,叫什么爷爷啊,岂不是乱了辈分了?
她的动作,让小家伙满头雾水,不解的问,“娘亲?”
“无忧,你先去玩秋千,娘亲等会就去。”她说。
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一心只记着玩,被稍微哄一下,就乐的屁颠颠的爬到了秋千上。
墨明煦围观许久,缓缓的带着颤音出声,“长…长歌?”
“是我。”顾长歌道,“你是墨明煦?”
“长歌你还活着?”他不答反问,激动的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你居然还活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胡子长得很长,蹭在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的酥麻刺痛。
顾长歌挣扎不得,男人抱的很紧,力气很大,他正处于情绪激动时期,她不敢轻举妄动。
等他抱够了,他才渐渐松开,仍然是以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将她仔细打量。
“是你!”他又哭又笑,活脱脱像是个疯子,“长歌,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的身体是温热的,心跳清晰有力,我真的没有在做梦?”
墨明煦夸张的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然后蹙起眉头,但很快脸上浮现出笑意,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反应强烈,倒是让顾长歌不好意思。
简单的聊了几句,她交代了下后来的事情,只说被人救起,然后被墨君邪找回,可惜的是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怪不得。”墨明煦自嘲的勾了勾唇,“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她不明白,只觉得他话里别有深意。
墨明煦转身,拖着沉重的脚镣,一边走一边说,“怪不得你对我…是这幅态度。”
他说的越是隐晦,顾长歌越是好奇,跟了过去,在他身后淡淡的问,“我以前对你态度很差吗?”
墨明煦在一张木椅坐下,他拍了拍身边的,让顾长歌靠过来。
外头日光正盛,金黄色笼罩着世界,从五楼看下去,郁郁葱葱的花园美景尽收眼底,他坐在阳光之中,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鬼使神差她在他旁边坐下。
墨明煦说起了以前的很多事,只讲他们一起做过的,听得出来他们关系好像很好。
“那为什么后来会变坏?”顾长歌问,“我听墨君邪说,你后来变了。”
他苦笑着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间流露出来,“他怎么什么都说,注定是不想再给我和你机会吗?长歌,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现在追求你的话,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吗?”
顾长歌对上他饱含期待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她现在的感觉很糟糕,脑海中混沌一片,想要理出头绪却越陷越深。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墨明煦说的越多,她想要见墨君邪的心情,就越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