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懊悔不已。
她还是太嫩了。
高估了董流烟在宣帝心中的地位,同时也低估了宣帝作为一国之尊的头脑和手段。
涉世尚浅的她,以为凭借着二十多年前的悲情故事,能够打动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够让他放下防备,产生愧疚亏欠之意。
她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有听过?
正因为知道女人善于用美貌和感情做武器,他又怎么会让自己身陷被动局面。
他看似爱每一个女人,实际上谁也不爱。
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
就像现在,即便搬出来董流烟,也不过换了他片刻的伤感和眼泪。
而那伤感和眼泪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顾长歌感到无力。
她和他比,完全不是对手,哪怕再加上一个司冥忌。
宣帝尚且处在病中,都能将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可见他的势力根深蒂固,对司冥箴和司冥忌之间的争斗,更是熟络于心。
他坐山观虎斗,至于结果,谁都猜不透,他想看到什么样的。
是希望司冥箴得到天下,还是司冥忌?
顾长歌因为拿不准他的心思,不敢轻易回答他。
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葬送了步步为营的所有。
偏偏她的沉默,引起了宣帝的不满,他哑着嗓音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猜测,我究竟支持哪一个皇子?”
“……”
“实话告诉你,我哪个也不支持,但又哪个都看好,谁有本事坐上来这个位置,天下就是谁的。”宣帝看着顾长歌痴呆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他轻轻抬手,指了指她的脸道,“把脸上的东西去了吧。”
“……”
顾长歌已经不能用心惊,来表示自己的感受。
无论她猜什么想什么,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要不是情境不合适,她都想对着宣帝竖起大拇指,连着大喊三声牛逼。
她现在骑虎难下,房间里总共三个人,赵诫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目不斜视,一颗心铺在药方上,恨不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剩下的宣帝,则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他说要她把脸上的面具给摘掉。
顾长歌头疼,却听他又抛出话语,“你说你是我同流烟的子女,却五官都同我们不太相像,顶着这张脸,很难具有说服力,难道你是想欺君吗?”
宣帝语气忽然上扬,满满的都是威严与威胁。
顾长歌想翻白眼。
哎哟!
了不起哦!
当皇帝就是牛逼哦!
动不动就给她头上戴一顶大帽子!
要是在大良朝的话,看看谁敢这么对她,可她是在别国,她还是低调点的好。
毕竟惹不起惹不起。
事情到了这份上,顾长歌不再端着,而是顺从的缓缓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皮肤感受到了新鲜空气,就连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她将面具拿在手中,定定的看着宣帝,微微扬眉看他,却看到他目光中的惊艳,以及浅浅的思念。
仿佛通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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