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命元,只是饮鸩止渴,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虚弱。
脱脱不花斩出来的刀虽然气焰凶横,声势浩大,可在他的眼中,却像是一个小孩在挥动大锤,徒具其表,也毫无章法。
“大汗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随着李轩的这声讥笑,他的身影一个闪动,直接就出现在了脱脱不花的眼前,手中七条龙气缠绕的割龙刀轻而易举的就劈开了这位蒙兀大汗仅余的罡元真气,斩入他的胸腹当中。
无穷无尽的寒力,瞬时在脱脱不花的胸腹之内蔓延肆掠。也令脱脱不花的四肢躯体,在顷刻间化为冰雕。
“堂堂大晋,由不得你们蒙兀人来去自如,任意劫掠!本王要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他随后微一拂袖,就将之丢入到后方一辆准备就绪的囚车上。
囚车周围的几十个绣衣卫,则是利落之极的在脱脱不花的周身套上锁链,又钉入足足一百零八枚最高品质的镇元钉。
脱脱不花作为黄金家族的嫡脉,全蒙兀人的大汗,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无论是用于牵制瓦剌大汗也先,还是用于招抚鞑靼诸部,都会有不错的效果。
所以李轩还是选择了将之擒拿,而非是直接杀死。
李轩随后又手按着刀,往前方看了过去。
他在积蓄刀势,准备加入到对蒙兀人的屠戮当中。
这场战役,该结束了——
不过就在下一瞬,李轩的瞳孔微收。随后他的身影,就化作一道电光瞬闪,在顷刻之间疾掠数十里地,来到了悬浮于张家口上方的浮空战舰外。
然后下一瞬,他的前方就爆出了一团璀璨光华,以及惊天爆震。
两道犀利绝伦的刀光在云空之中冲撞交锋,恢弘浩大的武意如流星对轰,爆出了无数酷烈的碎散刀芒。
两百丈外的那艘云中战舰也被这股磅礴气浪冲击,在空中滑行数百丈,几乎被两人的余劲强行掀翻。
此时李轩身周的七条黄金龙气都发出饱具威严的龙吼,那数十万大军形成的‘万军之势’,则化为无数条白虎庚金气,融入于李轩的刀光之内。
他持续不绝,足足斩击了一千余刀,才终于封锁住了对方的冲击之势,护住了身后的云中战舰完好无损。
那人退出百丈,显出了身影,正是‘蒙兀太师,瓦剌大汗’也先。
这位的面色清沉如水,浑身上下燃烧赤红火焰——那是景泰帝残留于他体内的武意导致的伤势全面发作的征兆。
也先本人则是眸光暗沉,如刀似剑般的直视李轩:“你是大晋的汾阳郡王,李轩?这份浩气修为,不差!”
他眼含惊奇与审视之意,知道景泰帝身死之后,这个如流星般崛起的年轻郡王,就是他未来最主要的对手了。
此子也没有让他失望,方才展现在他眼前的战力,已经直追土木堡时期的少傅于杰!
李轩喉中则涌出鲜血,与也先这片刻的交手让他损伤不轻,哪怕他的金身霸体也无法扛住。
此时的李轩,却硬生生的将这口血又吞了回去,他也上下打望着也先:“汗王的刀道直入神境,李某佩服。不过今日,汗王你怕是来晚了。”
瓦剌大汗也先当即放目远眺,然后他就胸中一闷,喉咙发甜。
此时他一目所及,战场上还活着的蒙兀将士绝不超过十七万人!
也先这一刻,恨不得将脱脱不花撕碎。
这些鞑靼部的勇士,的确是脱脱不花的子民,可也是他未来与晋人争胜的本钱。
可这些本该为他冲锋陷阵,攻取中原的勇士,却都无谓的丧生于此。
今日这一败,他们蒙兀二十年之内都休想恢复元气。
“汾阳郡王的手段,本汗领教了。”
瓦剌大汗也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胸中的郁怒:“不过郡王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竟欲吞下我蒙兀鞑靼部所有南下的勇士?就不怕肚量太浅,撑破你的肚皮?”
此时就在他后方二十里外,一片烟尘四起。
——那是数十万策骑奔驰,汹涌而至的蒙兀骑军。
他们都是在半日前被也先召集,连夜疾驰至此。
李轩见状,却毫不在意的微微一哂:“本王的胃口一向不错。你这是要阻止本王?就凭你这重伤之躯,还有那几十万强弩之末的骑军?汗王这是在与我说笑?”
就仿佛是与李轩的话遥相呼应,他的后方忽然传出了一道声传数十里的狼啸,那啸声中竟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也先的面色微变,他感应到他们的‘圣兽’阴山白狼,被少傅于杰的浩气震裂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