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吓到我了。”高延嘴上这么说着,神色却是无异,并未被对方这信手拈来的魔法给吓到。
“世侄说的哪里话,我如此作为,不过是担心你我的对话叫旁人给听去了而已,又哪里是想吓到你。”
丁家昌皮笑肉不笑,澎湃的魔力在他身体里奔涌如江河呼啸,于他的掌心凝结出一双半透明的阴阳鱼。
他看定了高延,却并不询问高延是如何知晓杀手是他派出的人,而是淡然问道:“说吧,你在这里等我,究竟所为何事?我可不相信,世侄如此不辞辛苦前来,就是单纯为了传递一个消息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高延点了点头,回答。
“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您派去的那位杀手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杜茗笙的介入。”
“杜茗笙?”
丁家昌咬着这个名字,沉吟了一番,道:“最耀眼的流星?”
“正是他。”高延点头。
“他不是快死了么?咋还这么喜欢蹚浑水?”
高延轻轻摇头,道:“因为啊,您派杀手去暗杀的那位高欢同学,就是杜茗笙的亲传弟子啊。”
听到这个消息,丁家昌眉稍一挑,沉默了起来。
“很麻烦,对吗?”高延微笑说道。
“而且,正是因为这个杜茗笙快死了,所以还会更麻烦。”
“想一想,唯一的亲传弟子如果被人暗杀了,您觉得那个杜茗笙会在失去希望的情况下做些什么事情呢?”
“世伯家的枝叶开得大,目标也太大,如果让杜茗笙查出了真相,起码也得吃一发反物质湮灭炮。”
“为了杀个小瘪三,冒这种风险,不值得吧?”
丁家昌的眉头终于是皱了起来,黑白世界随之发出一阵颤动,仿佛是要裂开了一般。
“不过,好在这一次高欢安然无恙,而且校方也不打算把事情闹大。”高延看着丁家昌的眼睛,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所以,这次失败,我该说世伯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丁家昌忽而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道:“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啊。高星河那个老匹夫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孙儿,我又该说他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高延笑而不答,转而另说道:“我能理解世伯的心情,丁优妹妹和一个如此低贱污秽的下等人走得如此之近,我也很心痛。但是杀人,毕竟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不如让晚辈给您出个主意,保证既能达到您的目的,又能让您的手上干干净净的。如何?”
丁家昌看着高延的眼睛,想要从那双如同毒蛇一般的瞳孔中瞧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真实的意图来。
“世侄这么做的话,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高延微微一耸肩,道:“如果我告诉您,我是为了执行正义,您会相信吗?”
……
丁家昌将手里仅仅只咬了一口的肉串抛回到桌上,直接就无视了拍案而起的杜茗笙,而是将视线牢牢放在了高欢的脸上。
诚然,这张脸确实很好看,难道自己的女儿就是迷恋这张脸吗?
那么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这张脸毁掉呢?
这种想法在丁家昌的心头一闪而过,又被他很快否定。
他是丁家现任族长,如果在烧烤摊上和一对师生打架的话,第二天绝对就会上头条。
最终,他还是选择尽量“和颜悦色”的对着高欢说道:“今天派去杀你的人,是我雇来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