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轨迹的!”
“将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大可能性的可能排除了之后,我的思绪稍微活络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我适应了那种恐惧。又或者我的肾上腺素加速分泌了,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些残骸会不会是在某条‘指令’的控制下‘自动’地朝着我进发的?”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高度信息化’就是这些星舰生前的特征之一——这些星舰全身上下布满了操作终端,只要有一个拥有足够权限的人在他彻底失去生命之前将类似于‘保护文明的摇篮’这样的模糊指令发布出去,并且将这条指令的优先级设置到‘最优先级’。所有的操作终端就会自动将这条指令保存在本地日志里……”
“一旦星舰被彻底摧毁,所有的终端都从‘系统’中脱了之后,这些终端就无法从‘系统’中获取进一步的指令了——除非是用有权限的人输入新的指令,要不然,那条被保存在本地日志里的指令就将成为这些终端的唯一‘待执行指令’!”
“除非是那些非常小的残骸,稍微大一些的残骸上肯定都有能够执行那条指令的终端;而每个独立的终端都有独立运行的备用能源系统——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残骸能够动起来的原因。”
“因为‘保护文明的摇篮’是一条非常模糊的指令——没有相配套的详细策略,也没有相配套的指令集——这样的指令对终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些终端不知道该怎么去完整模糊到这种程度的指令。”
“但是。如果这条指令的优先级是‘最优先级’,而且是终端能够找到的‘唯一待执行指令’的话,终端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完成这个指令,哪怕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完成这样的指令……”
“在我想来,终端应该会用‘穷举法’来试图完成这样的指令——它会从过去执行过的所有指令中检索到所有‘特殊情况下被执行过的指令’,然后根据这些指令的优先级一一尝试……”
“也许,在我醒来之前,它就已经进行过很多的尝试了……”
“也许它会试着发送一些警告讯息。想要告诉其他的星舰或者是整只舰队或者是星球上的其他包围力量,告诉他们‘文明的摇篮正在遭受攻击’。让他们赶紧再去措施包围‘文明的摇篮’……”
“也许它会发布一些集结命令,让附近所有收到命令的武装力量向着这片空间集结……”
“也许它会尝试控制雷达,企图扫描到敌人所在的踪迹,并且为自己的友军提供有利的情报……”
“也许它会尝试控制残骸上的所有武器,然后朝着所有可能存在敌人的方向肆意地开火……”
“但是,由于整只星舰乃至整只舰队都变成了大小不一的残骸。而我正躲在乌龟壳里无法接收到任何的讯息,所以,它的所有尝试都不会得到任何的成果——它徒劳地将自己的所有能源倾泻一空,然后陷入了缓慢积蓄能量的空窗期……”
“当我启动跃迁引擎之后,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能量的它从休眠中‘醒来’。并且再一次执行那条指令——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新的‘特殊时期被执行过的指令’来让它参考了,因为它之前已经将它能够找到的所有可供参考的指令都执行了一遍了!”
“它也不可能参考其他的指令,因为‘保护文明的摇篮’这条指令拥有最高的优先级——最高的优先级下对可执行的指令有着极高的要求,并不是任意一条被执行过的指令都能成为参考,所以,在没有任何的参考,但是又必须执行那条模糊指令的情况下,它就只能采取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办法,也就是‘向着‘文明的摇篮’靠拢’——它要成为我的护盾,用它的残躯来铸成保卫我的城堡……”
“呃……你怎么又露出那种表情了?你说清楚啊,你露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嗯……嗯……你说得对……”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巧合和不可能上的’——我他喵的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每只舰队都有一个足够权限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对终端输入了优先级为最高的相同的命令;所有的终端都选择了将它们的备用能源消耗一空,并且全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当我的引擎启动之后,没有一个终端试图联系我,甚至没有一个终端用‘发送开放式讯息’的方式来试图区分我的敌我身份;它们最终全都选择了‘朝文明的摇篮靠拢’——我他喵的知道,这些都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巧合,而且我还知道,我的话里还有更多的巧合、漏洞、不可能!”
“不仅是现在的我知道这一点,当时的我其实也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想这个可能性的时候要脑补这么多的内容啊!”
“我他喵的就是想要一个相对合理一些的‘事实’啊,哪怕这个事实是建立在无数的巧合和不可能之上也比‘是幽灵在驱使那些残骸’要容易被我接受啊!”
“你他喵的知不知道,看着一大堆幽灵一般的残骸沉默地向你加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啊!要是我他喵的有生理功能,我他喵的早就尿裤子了好不好!”
因为质疑了一番盖亚话里的合理性,陆昊就迎来了盖亚的滔天怒火——他承认,他还是低估了盖亚心中对那些“幽灵残骸”的恐惧:“好吧,我知道错了……”
由于是自己的错误,所以他只能愁眉苦脸地被动承受:“我不该随便插话打断你的……”
“不过,盖亚你怎么也开始说‘他喵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