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骗了的持扇人在马路上跪了许久,他十分懊悔自己轻信了一个勒死过人的家伙,同时他也迫切想要找到那几个黑斗篷的下落,毕竟线人玛雅还在他们手上。
持扇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他用空洞的目光扫视着街上的每一个人和事物,脑海中不禁想象出最可怕的场面,“如果玛雅已经被黑斗篷杀了怎么办?每一个持扇人只能雇佣一个线人,失去了线人就等于少了只眼睛,今后的搜捕工作该如何进行?”
持扇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向上级汇报情况,他拿出了持扇人专用的翻盖手机,他们之所以用翻盖手机是为了保护手机内部的零件不被损坏,尤其是受到撞击的时候。他拨通了上级的电话,简述了目前的情况。上级听了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的线人玛雅既然已经失踪这么长时间了,我估计她现在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黑斗篷杀人从来不会犹豫。依我看,你还是先用你现有的黑币再雇佣一个线人吧,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可能合适的人选……”
上级话还没说完,持扇人就盖上了手机,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玛雅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持扇人继续沿途打听,这回他的语气比刚到这的时候严厉了许多,即便如此,街上的路人们还是纷纷避开持扇人的盘问,总之他们可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就在持扇人觉得山穷水尽之时,他突然瞥见了远处街角坐着一位老者,他盘着腿坐在一张和床差不多大的黑纸上,纸上写满了各种持扇人看不懂的字符。老者身旁还立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木棍,这根木棍只有一个瓶盖那么粗,但是它却始终屹立在地上,不加任何固定装置。无论周围刮起多大的风,它始终纹丝不动。
持扇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老者,他恭敬地走到老者面前,“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昨天一个叫玛雅的女人被几个黑斗篷抓走了,我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噢,玛雅?”老者笑呵呵地说,“她是你的什么人?”
“线人。”
“线人,我刚刚听你的上级说‘你的线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你倒不如再雇佣一个。’可是你却为什么非要找到这个叫玛雅的女人呢?”老者问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通话内容的?”持扇人大惊失色。
“在这黑的世界中,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老者得意地说。
“既然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您老人家,那么您应该知道我们持扇人向来都是惩恶扬善的,绝不是见死不救之辈。”持扇人义正言辞地说。
“那可未必。”老者否认了持扇人的话,“你要是说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倒是相信。不过要是说所有的持扇人都像你这样,那我可就不敢苟同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持扇人当中也有不少败类?”
“那是当然。”老者语重心长地说,“在黑的世界中,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组织当中都有败类。不管你们的纪律多么严苛,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约束部下,你们之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败类,他们就隐藏在你们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背后捅你们刀子,你们平时察觉不到,但是等你们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那您知不知道我们之中的败类具体是谁?”持扇人急切地问。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你们持扇人那么多,我又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我所说的不过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今后你在执行任务中,切记: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万不可相信任何人,无论是敌人、自己人还是陌生人。”
持扇人想起了之前被我骗了的经历,顿时羞愧难当,不过他总归没忘自己要请教老者的事情,“您到底知不知道玛雅和黑斗篷的下落?”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忘最初的目的,这很好。”老者笑着说,“据我所知,昨天几个黑斗篷把玛雅装进了行李箱里,带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然后便驶向了第四郊区的一座废弃的工厂里。”
“她现在还活着吗?”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老者眉头一紧,“不过还有件事,昨天有个手持铁链的人骗了你,他其实也不知道黑斗篷去哪了,只是想从你嘴里套话而已。而你竟然把持扇人的行为模式向他和盘托出,你万万不该相信他啊!”
“莫非这个人是跟黑斗篷一伙的?”持扇人紧张地问。
“那倒不是,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不过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特别,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气息,因此我才会多留意他。他从黑斗篷绑走玛雅之前就一直盯着他们,所以他才会恰好出现在事发地点并勒死了古先生。也就是说这个人既不是黑斗篷的人也不是你们持扇人的人,没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今后你要多加注意这个人,此人十分危险。”说罢,老者闭上了双目进入了休息状态。
持扇人向老者道谢后便立刻飞奔到了地下停车场,开着复古型轿车向第四郊区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