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但到底还是没能拗过聂铭宇。
聂铭宇开着一辆很拉风的宾利,带我去了我爸的葬礼。
白色的菊花,黑色的帷幔,哀伤的吹乐,每一样,都透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哀伤。
而我,在聂铭宇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那灵堂,忽然觉得,自己竟像是一个局外人。
眼看着我最爱的爸爸的黑色照片就摆在灵堂的中央,我跪着,不哭,不说话,就只是歪着头看。
我想到这些天来,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要面对傻呆呆的痛苦,如果他的心里明白,一定很伤心。
所以就这么走了,从他最爱的飞机上就这么走了,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难得的救赎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我不哭,我要笑,这应当是喜事呢。
可李姐这个人……真的是不上道,又一定要哭着趴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佳宜,你爸死的好惨哪……你不知道……他虽然糊涂了,可有时候脑子是清楚的,他清楚的时候还说过,要去给你买结婚礼物呢!他还记得你结婚呢!他没忘了,他还说要亲手去给你挑一件像样的结婚礼物……”
“你爸说……闺女要嫁出去了,他才能放心……”
“他清晰的时候还说过,他的女儿……这辈子……太苦了……”
我就死死的抓住了李姐的胳膊,声音划破长空,“他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姐就吓的浑身颤抖,“我……我还没来得及……还没……呜呜呜呜……”
我就放了她,再也没有心思跟她争执了。
我想,在场的,来吊唁的这么多人,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为我爸哭呢?
到头来,怕就是李姐这个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半的护工,此时此刻,应该是对他有着深厚的情感的。
毕竟,这一年半来,他们两个同吃同住,李姐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我爸身上。
人说,就算养只小猫小狗,还舍不得呢,何况是个人呢!
到了晚上,人都散了,我一个人跪在灵堂的前面,呆呆的望着周遭的一切。
江姚就走了进来,挺着一个大肚子,也不顾就快要生了,同样跪在我的身边,对我说,“佳宜,坚强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看着她艰难的动作,着实有些不忍心的皱了皱眉头,“沈一鸣呢?让他带你回去。”
江姚就苦涩的说,“我让他在外面候着呢,他要闯进来抓我,我就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了他。”
可想而知,江姚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却还要为了我爸葬礼的事忙前忙后,一定是累坏了,沈一鸣那么疼惜江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自然是急坏了!
可我没想到,江姚竟然会为了我,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沈一鸣。
我能想象沈一鸣当时脸上那震惊和痛苦的神情。
于是,我就握了江姚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江姚,这次,谢谢你。”
抬眸看她,很真诚的说,“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江姚,够了,你为我做到现在,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