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朋友的如此盛情的款待。说不定,刘凌和这些人的关系,也很好吧?
刘梅好尴尬的笑笑,“那行吧,我回去跟她妈妈说一声。”
刘梅好说完,犹豫着看向就要离开的常晴,最终还是问出了她内心那个最大的疑问。
“沈著,他是怎么……离世的?”
“车祸。”常晴笑笑,难掩目光中的伤心,“在一个监控盲区和别人发生了车祸,撞他的人肇事逃逸,被附近的居民发现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撞他的人呢?找到了吗?”刘梅好焦急的问。
常晴摇摇头,“没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那个司机的任何消息。”
“怎么会这样?”陆止不敢相信的看向刘梅好,虽然知道哥哥已经去世了,但是他一直害怕问出这个问题。因为无论得到的是怎样的答案,都避免不了哥哥是一个人孤独离开这个世上的结局。他应该早些知道这些事情的,更应该早些来到上海。也许那样哥哥就不会出车祸,也许现在也能站在请他吃饭的人群中。陆止难过的转过身,向马路边快步走去。
他很想大声的哭出来,想告诉沈著,他为了来上海找他,究竟有多努力。他也很想告诉沈著,他不是没有亲人,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会永远将他当成亲人的弟弟。
但一切都不可能了。他哥哥已经走了,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走了,他能陪伴的,之后那块冰冷的墓碑。
“陆止……他一直想来上海找他哥哥,”刘梅好凝视着陆止的背影悲伤的说,“为了考上他哥哥考上过的大学,这一年半来,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辛苦。他本来打算来上海和哥哥一起生活的,但没想到沈著就这么走了……比我更不能承受这个现实。”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您也别太难过,沈著要是知道陆止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常晴安慰道。
“是的吧。”
刘梅好望着陆止的背影越走越远,却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应该追上他,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自陆止说要找他哥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陆止绝对不会考帝都的大学。这一年半来,她看到了陆止的辛苦和努力。她从未见过如此向上的陆止,所以关于沈著根本不是他亲哥哥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希望陆止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前程,无论是为了谁,无论他在不在自己的身边。
但谁能想到,他一年的辛苦和努力,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陆止退了刘凌的机票,选择继续留在上海。
他本来就没打算再回去,虽然哥哥已经不在了,但这是他生活过的城市。所以他留下来,带着哥哥的那份,继续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如果还有可能,他一定要找到当年撞死哥哥的司机。即便不将他绳之以法,也要让他到哥哥的墓碑前道歉。
“陆止,真的,住到家里来吧。刘凌也住在我那,正好这几天带你们好好玩几天。”
“不是……”陆止问,“刘凌不是住在常晴姐那里吗?”
“常晴是想让刘凌过去住,但是她家啊,太大了,刘凌住着会不习惯的。还是我那里好啊,有你,有我,正好斗地主。”
“正好有人给你做饭吧?”杨逍打趣道。
言乱瞪了他一眼,“哥,没意思了昂,我平时不都是自己交外卖的吗?让你和常晴姐过来给我做饭了吗?”
“是是……是我们上赶着给你做饭。”
“知道就好,以后注意点。”
要不是红绿灯在前,杨逍觉得自己肯定给言乱一巴掌。
“再说吧,估计刘凌并不是很想和我一起住。现在去你家吗?见了她再说吧。”
“行。”言乱说完回过头拍拍杨逍的肩膀,“走吧哥,我家走起。”
言乱似乎是累了,回过头后,就再没转过来,车内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陆止戴上耳机,转头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就像是在回放人类进化的过往。
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人群中见到了自己的哥哥,看到他笑着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看到他开心的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
他想到了刘凌,想到了那些刘凌知道,但自己却不知道的秘密。他本来打算问老妈,但是言乱和杨逍在场,他没能有这个机会。
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让哥哥对妈妈有如此大的恨意,居然连是哥哥网友的刘凌,都对妈妈这么痛恨。
“是……是我对不起你哥哥。可当年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死,也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
难道妈妈当年离开这里,和爸爸在一起,是因为抛弃了哥哥吗?
他现在十八岁了,听妈妈说,她和爸爸结婚有二十多年了。也就是说,妈妈是在哥哥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
抛弃一个几岁的孩子,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即便是有妈妈陪在身边的他,不也时刻感受到那个家庭,那个人对自己的伤害吗?更何况那个从小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呢。
陆止不知道沈著这些年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他是有多努力才考上那么好的一所大学,又是多努力才在这座城市买了房子。
可惜他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哥哥了。
哪怕一面,哪怕他还能见到哥哥一面,就好。
车子在驶入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一会儿后,停在了一栋楼房面前。
虽然不是高层,但却有电梯,足见这小区应该是很高档的小区。
“那个,陆止,你和刘凌没吵架吧?”电梯里,言乱问陆止。
“好像是吵了吧,不过我想跟她好好谈谈。”
“哈哈……”言乱笑笑,“没问题,好好谈谈,刘凌虽然脾气古怪吧,但是她人其实蛮好的。”
说话间,三人出了电梯,打开了房门。
陆止跟随者言乱进去,在一个房间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刘凌。
“这是你哥的房间。”杨逍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