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在屋里摆出二老的牌位,还有大哥你的牌位,我还以为你也不在了呢!”
在屋里,喝高了的庞文山拉着自己的大哥庞文海不住嘟囔,“我最害怕的就是到死都不能来咱家一趟!”
“我一有空就往家里写信,就盼望着家里还有谁在,就算回信的人不是你,只要是咱们庞庄的人,那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我盼啊盼啊,判了几十年,却一直都没有回音。我有时候做梦啊,就经常梦到咱们家的老屋,还有村头的那口井,井口的那颗老槐树!甚至有时候,我还能想起我四五岁时在地里跟着爹妈挖野菜的情形,你说怪不怪?我这越老了,反倒是以前的事情想起来的就越多!”
庞文山抓住庞文海的手,“我儿子啊,孙子啊,有时候问我,他们说啊,‘咱们老家真的就这么难忘么?’我告诉他们啊,‘老家里有咱们祖宗的坟,有咱们老庞家的根……’”
听着庞文山的醉言醉语,关晓军一阵叹息,像两人这样境遇的人,在全中国还有很多,当初逃亡宝岛的国军可是不在少数。这些人在宝岛定居下来之后,大多数老兵的处境都不怎样,只有少数人才能混的不错。
但无论混的好与坏,思乡的情绪却都相差不多,很多老兵直到老死,还都在念叨大陆亲人的名字。
华夏人民应该是世界上最为恋家,最有故乡情结的人群了,很多逃到宝岛的人,无论贫富,只要身体允许,他们就会争取机会来大陆一趟,有的经济条件好的,就尽可能的在老家投点钱办实业,就算是钱不多的人,也想着把自己亲人带到宝岛去生活。
这个时候的宝岛老人,对自己家族的人,那是真心实意的好,几乎没有掺杂什么有关利益的东西。而再过十来年后,来大陆的宝岛同胞们,就再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的充满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了,那时候来大陆的基本上全都是生意人了,眼中金钱的味道要远远大于亲情。
一屋子人听到庞文山的话后,都感到心酸,可是相比庞文山,庞文海其实更惨。
庞文山就是再想家,那也是在生活条件好的住处想家,而庞文海则一直在监狱里待了三十来年,他比庞文山更想着回家,因为回家就意味着自由。
整个寿宴就在庞文海兄弟两人之间的对话中度过的,等到天都黑了,这场寿宴才算是结束。
“诶?阳阳怎么没来?”
送关宏达一家人出门的时候,关宏巧看向关宏达,“怎么没让阳阳过来?”
关晓军替爷爷回答道:“姑奶奶,我姐姐就要中考啦,这段时间学习紧,就没来,她让我给您还有姑爷爷带个好,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庞文海大笑,“这俩孩子真懂事!”
庞文山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来,直接塞到关晓军手中,“孩子,拿着零花!”
关宏达急忙阻拦,“文山,你这是干嘛?给孩子这么多钱干什么?”
两人推搡半天,见庞文山执意要将钱给孩子,关宏达方才不做阻拦。
把几百块钱给了关晓军之后,庞文山笑眯眯的看了关晓军一眼,“小军,你想不想跟爷爷一起去南宝岛去玩玩去?其实岛上的环境还蛮好的!”
关晓军笑道:“谢谢爷爷,有空我一定去宝岛看看去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什么时候宝岛的同胞们请我去,我再去不迟。”
庞文山等人面面相觑。
关宏达低声呵斥关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