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萸见东方墨寒沉思的样子,忽然就想起北冥然来。
听萧紫萸说及今日在西云街巷遇到北冥然之事,东方墨寒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当下就一下子全无,那本来如画般的眉心忽然微微拧起,“北冥去了苍海山梅花宫?”
苍海山梅花宫?难不成是那些道姑的修行之处?
北冥然这个风流惊艳天下的第一公子,他跟着几个道姑去苍海山梅花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紫萸心底有些好奇,但她见东方墨寒忽然默默地回了他的寒天阁,她也不好去追根问底。
冬宁见王爷离开了,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笑着问萧紫萸,“王妃,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了!”
萧紫萸跟着冬宁练习了五六日,总算勉强把手中的那条红绸使用顺手了。
又如此过了几日,东方墨寒又一次来了练武场,他这一来似乎就是为了等萧紫萸出师。
见到某位爷又亲自过来,练武场中央的萧紫萸收起了手中的红绸,来到了东方墨寒跟前,轻轻地作了一揖,笑着说,“爷,冬宁说我可以出师了,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
萧紫萸本是想说要拜东方墨寒这样的绝世高手为师,可某位爷忽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王妃练习了这许多日,想必也该出府去透透气了,今日本王陪你一起,如何?”
“正好,我也真想去。”既然某位爷不肯教,那她求也没用,不如出去透透气也好。
今日的时光正好,天气回暖了不少,萧紫萸跟随东方墨寒同坐了一辆马车出了王府。
“主子爷,醉君楼到了。”驾驶马车的阿辞,慢慢地停下了马车。
萧紫萸跟随东方墨寒一起下了马车,她抬眼打量了一眼落在前面名叫‘醉君楼’的大酒楼。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好一家雅致高端的酒楼。酒楼内有隐隐的香味飘出,这香味光是闻一下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三楼的雅间不错,我们上三楼去坐着。”东方墨寒今日的心情显然也不错,目光柔和地看向身侧的萧紫萸。
“好,”某位爷近日没有面瘫脸,那只是丝许淡得几乎没有的笑意,也能让人容易沦陷,萧紫萸还真怕自己定力不够,一个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东方墨寒与萧紫萸一起走进了酒楼,阿辞与冬宁则跟在后面。
一起进入酒楼,瞬时成了醉君楼的焦点,确切地说,是晋王东方墨寒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一袭锦衣白袍,俊美绝伦的五官,遗世而独立的身姿,风华倾世。
本来极热闹的酒楼里,顿时鸦雀无声,久久平静之后,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是晋王与晋王妃。”
晋王风华倾世,百闻不如一见!
但晋王所到之处杀气凛冽,晋王脾性阴沉不定,晋王生杀随机……等等早已如雷贯耳;几时有人知道晋王也有温柔,又几时有人见过晋王会笑,还是对着一个女人温柔宠溺地笑?
东方墨寒与萧紫萸走上扶梯之后,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抽气声,随后又有筷子落地,盘子被打翻的声音。
萧紫萸回头看了一眼,人人都化成了雕塑般定格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可谓如出一辙,除了惊骇还是惊骇。但萧紫萸清楚地看见有两个人没有被定格,而是目光如刀子般地看向她这个晋王妃。
这两人,可是美丽不可方物身份尊贵的女人。
那一个最美丽耀眼的可不就是晋王的‘老相识’,贵为明国公主的纳古恋歌么?纳古恋歌看向萧紫萸的目光,尤如锋利的刀子。
另一个却是昌平王府视如掌上明珠的荣姝郡主,与纳古恋歌不同的是,荣姝看着萧紫萸与晋王进来,尤其是看着醉君楼里众人定格如雕塑的反应,荣姝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算不算得上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呢?
萧紫萸故意冲着纳古恋歌一笑,她纤细的手,却轻轻地挽上了东方墨寒的手臂。
感觉到萧紫萸细微的变化,又低头看见萧紫萸纤细的手正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东方墨寒那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地弯起。
“王妃,想吃些什么?这里的芙蓉鱼比东城湖畔的荷香蒸鱼更好吃,王妃想不想要尝一下?”
“嗯!所有的美味,本妃都要尝一尝。”
或许是生怕弄疼他伤残未愈的手臂,萧紫萸的手很轻柔,外人眼里是她挽着东方墨寒的手臂,实则是她用手在扶着他的手臂。
除了那一次危急之时他在空中抱过她,如今算是头一次如此亲密,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紫萸心里突突地跳过不停,但余光扫见纳古恋歌那张暗沉到快要抓狂的脸,萧紫萸心里又欢畅了。
萧紫萸曾悄悄地抬过头打量东方墨寒,但东方墨寒的神情依然是优雅淡漠的,她心中不由失望起来。
自己当众与他如此亲密,他是不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