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待了半日,天快黑时,东方墨寒牵着萧紫萸的手,去了村子旁边的田园。
“王妃会不会觉得这村子里的人,与外面的并不一样?”
“嗯,不一样!”
“本王当年战场中毒负伤,受尽寒毒攻心的折磨,连自己都以为活不下去的时候,是郑叔把我带到了这里。”
亲耳听见某位爷轻松地笑着说受寒毒攻心的折磨,可萧紫萸的心里还是不由一紧。她停了下来,全身上下地打量了东方墨寒,声音有些急切,“寒毒攻心,噬心之痛,一定很难熬!爷现在还有没有事?还痛不痛?”
“王妃,本王说的是以前呢。”东方墨寒摇头,温柔一笑,随即又牵过萧紫萸的手,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这处地方很隐秘,完全与世外隔绝,郑叔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王妃有所不知,母妃是外族,父皇以前也曾很宠母妃,也曾允许母妃自由进出宫门。但父皇的宠妃很多,母妃有时也会意气用事,生父皇的气时就会一个人跑来这里住上一段时日。而父皇偶尔也会想起母妃的好,也会微服出宫,来这里找回母妃。母妃在这里生下了我,但也是从我生下的那一刻起,母妃便失宠了。回到宫里的母妃与父皇大吵一架之后又把我带回了这里,直到我六岁那年,才送我回宫里与其他皇子一起念书……。”
说起他母妃的时候,东方墨寒的脸色是愉悦是柔软的,但提及他的父皇时,他的眼里是有憎怒之意,即使隐藏得极好,但萧紫萸还是感觉得到。
说话时,东方墨寒牵着萧紫萸跨过一条小溪流,走到了油菜花盛开的田梗,其中有一段田梗很细很窄,一次只能走一个人过去。
东方墨寒没有再说话,他先走在前面,萧紫萸跟着走在后头。
田梗上的泥土有些湿润,他走在前面,会留下一路的脚印。
萧紫萸忽然童心起,她把自己的脚印踏在东方墨寒的脚印上,一路慢慢地跟着他往前走。
走着走着,萧紫萸忽然停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东方墨寒,一袭锦衣白袍,俊美绝伦的五官,修长挺拔的身姿,披在身后的披风,被风轻轻地吹起,优雅入画,风华倾世。
她记得初识他时,他总喜欢穿一袭黑袍,只是大婚之后,他好像极少再穿黑袍,倒是喜欢上了白袍。此时的他,让萧紫萸就想到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东方墨寒感觉萧紫萸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萧紫萸一路踏着他的那些脚印,微微一笑,前面已经是可以两个人并排走的小路,他向萧紫萸伸手,“过来!”
萧紫萸回了东方墨寒一笑,走过来把自己的手重新放进了他温暖的掌心里。
“在我十岁那年,母妃也回了宫。从那次回去之后,母亲就没有再来这处村子,直到她离世,也没有再回来。”
“……”
“郑叔以前还是宫里的御医,也曾跟着父皇来过这里几次。”
“……”
“我十六岁那年,正值少年轻狂意气风发,大意轻敌,在战场上身负重伤,回来之时又被各路人马追杀,是郑叔把昏迷不醒的我带到这里治伤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