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全部退下后,皇后并不与萧紫萸说话。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安静。虽然皇后笑得和蔼,但萧紫萸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皇后端起案桌上龙井,细细地品茗,“本宫听说你与雅儿关系不错,本宫还听说雅儿有意让皇长孙与你亲近?”
萧紫萸的心里微微一沉。
皇后今日叫她来,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念茵借着抱过皇长孙之机,悄悄地塞给自己的东西?
不可能,当时念茵与自己的动作迅速,又有裹着皇长孙的锦缎棉袍挡住的,绝无第三人知道!
而且也根本来不及拆开,连她都不知道念茵交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而皇后又怎会清楚?
不容萧紫萸细想,留意到皇后那有意无意间扫过自己水云袖,且隐隐带着一股审视的目光,萧紫萸连忙站了起来,轻轻一揖,“回皇后娘娘的话,一切如皇后娘娘所见那般。”
萧紫萸的答话是没有错漏的。
皇后先是点头,又细细品了一会茶才接着道,“雅儿这孩子,平日里乖巧懂事,又肯为辰儿忙前忙后,按理说本宫有她这个好儿媳也应深感欣慰!可她生下了皇长孙就撒手去了,如今看来也是个福薄的“……”。
萧紫萸安静地听着皇后说话,不料那皇后说了不少秦雅的事情之后,忽然话锋一转,道,“雅儿她既然肯让你抱皇长孙,想来对你也是喜欢的,不知她临终前可有与你有说过什么?”
萧紫萸摇头。
见萧紫萸摇头,皇后弹了弹刚刚戴上的新护甲,继续道,“也罢,雅儿向来有什么事,都是一个人端着,想来也不会轻易与人诉说什么。”
见坐在下首的晋王妃没有多一句话,说了不少话的皇后眼神里终闪过一丝不耐,她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案桌的桌面。
随即候在殿外的张嬷嬷带了几个宫女端了新茶进来,先是给皇后娘娘添了热茶,又转过身来给晋王妃更换茶水。
‘晃当’一声,那个为萧紫萸更换茶水的宫女,端着旧茶水转身准备离去时,手不小心一滑,那剩余的半杯茶水,全部撒在了萧紫萸左边的衣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过,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请皇后娘娘明鉴,请晋王妃恕罪。”那个状似无意打翻茶水的小宫女,立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猛地磕头向皇后和晋王妃求饶。
“这般毛手毛脚,刘齐,你是怎么给本宫选的人?”
“是奴才的错,请娘娘责罚!”一直在殿外候着的刘公公立即神色惊恐地走了进来,先是自打了一巴掌向皇后认了错,又向晋王妃赔了不是,但并未等晋王妃说话,那刘公公倒是先转过身去对着殿门外的几个小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宫女拉下去,杖毙!”
“刘公公,且等一等,”萧紫萸推开那几个,几乎是跪着爬过来替她擦拭衣裳的宫女。
刘公公抬头看了一眼正位上的皇后并不敢说话,但也没有立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