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闻声,即刻鸦雀无声,整个金銮殿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晋王东方墨寒的身上。
东方墨寒走到金銮殿中央,淡淡一揖,道,“齐王逼宫造反,后败退平水城,如今倚仗怒河天险,早已自成一国,至于他称不称帝,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自称而已!”
一旁的肃亲王即刻不满地看向东方墨寒,“依晋王的意思,就是让任由齐王称帝,任由他齐王坐大?”
“本王之意并非是让东方齐庭坐大,而是此事需徐徐图之!”东方墨寒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漠地回了肃亲王一句。
“徐徐图之?”肃亲王一向认为晋王府拥兵自重,之前百官对晋王的弹劾他晋王竟敢不作任何回应,肃亲王早已一腔怒气,他对着东方墨寒道,“对于这种逼宫先皇,还敢掳走皇长孙的大逆不道之人,还要徐徐图之?这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的威风,这让朝廷的颜面何存?让皇室的脸面何在?”
与萧亲王站在一列的几个老亲王,还有几个重臣,即刻赞同肃亲王的话,甚至还有人指责晋王的徐徐图之,分明就是想拖垮朝廷将士对平水城的斗志。
面对众人的指责,东方墨寒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声音更加地淡漠,“那要依肃亲王和几位老王爷的意思,是要置皇长子的安危于不顾,而主张立即出兵踏平平水城?”
“……”
“……”
肃亲王与朝中重臣指责发难晋王,晋王皆淡漠回应,端坐在龙椅上的东方弈辰,眼睛微微地眯了眯。
东方弈辰的目光从东方墨寒的身上移向群臣,“晋王的话朕觉得在理,皇长子是朕的亲骨肉,朕自当顾惜!但朕也想听一听各位爱卿的真实想法,众位爱卿不妨大胆进柬,如若合理,朕自当采纳。”
肃亲王思量片刻,又重新出列,道,“齐王谋逆,其罪当诛!齐王胆敢掳走皇长子,幸好太后英明,让人先一步截住了企图与齐王会合的秦惠太妃;臣等主张,用被太后禁足的秦惠妃换回皇长子,同时出兵踏平平水城!”
随后,站在最前面的几位老王爷和重臣也一起出列附议,甚至到最后绝大数朝臣都出列附议。
只有明伯候与平西大将军,还有少数几个朝臣,保持缄默。
东方弈辰喜怒不辨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齐王的岳丈萧南耀的身上,萧南耀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出列。
他的女婿会造反,萧南耀早就知道,唯一让他不知道的是,齐王出逃平水城,竟然没有事先知会他这个老丈人,让他做好也跟随去平水城的准备,令萧南耀觉得嘲讽的是,新帝之所以现在不动萧家,完全是看在晋王和晋王妃的面上。
萧南耀人不到五十,却仿佛一夜之间添白发无数,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看了看晋王与群臣,随即声音沧桑地道,“启禀陛下,臣……,臣也附议。”
明伯候与萧南耀是儿女亲家,见萧南耀附议,他自然也出列附议。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只余东方墨寒一人站于一列,那淡漠优雅的影子,显得格外地孤立夺目。
当日,东方弈辰并未有任何明确的旨意,让群臣难惴圣意。
散朝之后,东方墨寒回到了晋王府,换下朝服,走进了那一条地下秘道,来到了醉君楼。
天字一号房里正在伏案疾笔的萧紫萸,抬头见到东方墨寒过来,她温柔一笑,即刻把笔墨放至一旁,起身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