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面色微变。国公府哪里是他们小门小户的李家能高攀起的。
张义一听秦跃竟是思维清晰说了这么多话,喜得跑到外头跟一脸衰色的胡明说了。
哪知胡明却误以为秦跃回光返照,哭着跑进来给秦跃把脉竟是差点摔了一跤。
贺慧淑站立不动宛如玉兰,恢复了贵妇人的高雅,道:“我要带着你们将军回国公府别院,你们替将军向都督如实禀报军情。”
秦跃嘱咐道:“我病着,所有事都由二夫人做主。”
张义抱拳称是,极为恭敬的道:“请将军与二夫人放心,余下的事都交给下官。将军在府里安心养伤,军中有什么要事,下官会去别院向将军禀报。”
贺慧淑下令将秦跃抬到马车上去,国公府的四个奴仆进来等着胡明一脸震惊的把完脉,就把舱门卸了,而后与两个将士将体重二百多斤重的秦跃抬下了船舱放入马车。
“妹妹要跟我们坐一起。”秦敏业从望莲手里接过李晶晶上了秦跃、贺慧淑的马车。
贺氏不方便再与贺慧淑同乘一辆马车,便与李老实带着李云青兄弟、望月、望莲坐了第二辆马车。其余人都挤在第三辆马车。
马车渐渐远离喧哗的码头,第一辆马车里面贺慧淑拿着扇子给汗流浃背的秦跃扇着风。
原本薰着香的马车沾了秦跃的汗臭,气味难闻极了,便是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话都不想说了。贺慧淑最是洁净之人,却没有埋怨一句。
李晶晶从小荷包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往手掌里倒出一点淡绿色的药汁,抹到鼻前、太阳穴,问道:“姨,精凉香,我给你抹点吧。”
贺慧淑点头。李晶晶小手给她涂了之后,见秦敏业伸长脖子探过来,也给他涂了,最后给秦跃抹了。
秦跃道:“这味道没有花香甜腻,闻了脑子里清凉,神明清醒,真是好。”
李晶晶点头,微笑道:“嗯,姨父说对了,精凉香是用薄荷制成的,专门用来治乘船坐车头晕。”
精凉香是前世精凉油的提升版,又是在回春药府里制成,效果极好,也不油腻。
贺慧淑问道:“我的晶娘,我瞧着你姨父瘦了好多,他现在能吃东西吗?”
李晶晶心说:姨父肥壮得跟熊一样,没看出来瘦啊。回答道:“当然可以啊。”
贺慧淑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忌食的?”
李晶晶摇头道:“没有。姨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哦。”
贺慧淑立刻道:“业郎,快把柜子里的点心、果子拿来给你爹吃。”
李晶晶扭头见秦敏业将车厢深处角落里的柜子拿了过来。
贺慧淑把扇子交给秦敏业,让他给秦跃扇着凉风。
她打开柜子,将里面的点心果子一样样拿出来的问秦跃,不喜欢的就放回去,喜欢的就喂到他嘴里。
秦跃本不爱吃甜味的点心,可是饿了三天,肚子早就空了,每样点心都吃了,口渴了又吃了一个梨子。
贺慧淑柔声道:“夫君,久饥不能暴食,等回到别院沐浴之后,你再用些饭菜。”
李晶晶瞧着姨父幸福的朝着姨笑露出上下两排整齐雪白牙齿,若是给他屁股上按个毛茸茸的尾巴,简直跟哈巴狗一样了。
秦敏业听爹叫娘“慧淑”,娘叫爹“夫君”,心里暗喜。
傍晚时分,众人回到国公府别院,已焦急担忧等候多时的曲氏与李去病终于见到了秦跃,得知他吃了李晶晶的保命丸已保住性命,放下心来。
秦敏业带着六个奴仆侍候秦跃沐浴。
贺慧淑简单的沐浴,换身衣服与李家人简单用了晚饭,就去陪着秦跃,叫秦敏业去用饭。
李晶晶提着小篮子进来时,秦跃正趴着躺在床上,张大嘴巴享受着大美人贺慧淑亲自喂饭。
贺慧淑目光宠溺,柔声道:“我的晶娘来了,快过来坐在我身边。”
李晶晶坐下道:“姨父脊骨三节粉碎,周边七块骨头骨裂,等姨父用过饭,我让业哥哥给他后背都涂上我制的药膏。”
秦跃眼巴巴瞅着贺慧淑。
“你业哥哥在用饭,还是我来吧。”贺慧淑跟李晶晶道:“你之前说涂了药膏会很痛,是吗?”
“嗯。特别的痛。”李晶晶俯身跟秦跃四目相视,问道:“姨父,姨亲自给你涂药膏,你要是痛就想想姨,为了姨也要忍住不能动哦。”
秦跃信誓旦旦道:“我少年时,被人拿刀割肉,也能忍住不吭一声。不信你问你姨。”
贺慧淑嗔怪道:“你又说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