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愧疚歉意跪下便道:“小叔叔,我爹娘让我向您陪罪,请您大人大量莫跟他们计较。”
李去病起身扶起秦敏业,委屈的呜呜哭道:“他们说我与我哥哥就罢了,不该那样侮辱我嫂嫂。”
秦敏业握紧拳头,气道:“小叔叔,我都知道了。我这么晚回来,就是去了国公府将此事禀报给我爹。他们能说出那样的混帐话,不配做我长辈。我刚才本想打他们一顿,被我爹派过来的随从拦住了。”
李去病急忙摇头道:“敏业,你若打了他们,他们去衙门告你,你名声就毁了,不能参加科考。你不能冲动。”
“小叔叔,你这就跟我去国公府,亲眼瞧着我爹惩罚他们,好好把心里的气出了。”秦敏业拉住李去病的手往外走。
“好。我跟你去。”李去病刚才就想着等秦敏业回来,让秦敏业带着他去国公府向贺慧淑告状,若是秦跃不给个说法,他就搬出别院到书院的学舍跟曲定山、曲定林住一起。
李家人走之前,曲氏、贺氏就连李晶晶都他留了银钱,一共是六百两银票及几十两碎银,让他跟秦敏业去参加书院的诗会、学子郊游时有零用钱。
他在别院好吃好住,什么都不缺,这几天一两银子都没用过。
他性子懦弱刚才不敢当面反驳秦东四人,可是不代表没有脾气骨气。
他是凭着自个本事考到书院,不是靠着秦家进来的,身上有银钱,又有同村曲定山、曲定林是同院学友照应,完全可以搬出别院继续在书院里求学。
两人同乘一匹马奔回国公府,竟是比四人还先到一步。
秦跃在卧室里的床上躺着,急得出了一身大汗,见到儿子把贺氏的小叔子李去病请过来了,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示意他坐在床边,语无伦次的道:“我的去病小弟,我那四个庶弟庶妹口无遮拦,说了一堆屁话,惹得你生气,我替他们向你陪罪。”
李去病心里一直有些怕秦跃,没有瞧到贺慧淑,便低头不吭声。
秦跃不知李去病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一时紧张着急就问道:“你是不是要回曲家村将此事告诉你嫂嫂?”
李去病点点头。
“去病小弟,哥哥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回曲家村告诉你嫂嫂。你若跟她说了,她肯定要让敏业娘跟我析产分居。”秦跃腔调都变了,道:“你瞧瞧我现在还是个病人,走不得路,更不能骑马,敏业娘要是这会子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可怜他跟贺慧淑成亲了这么多年,才入了贺慧淑的眼,刚才过了一个多月的甜蜜日子。
李去病疑惑的抬起头,正好瞧到秦跃含泪的牛眼。
两个管家进来行礼,禀报道:“二老爷,三老爷四人已回府了。”
秦跃喝道:“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办,把他们绑了嘴巴堵了押到这屋子外头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残了就成!”
秦敏业低声道:“我与小叔叔还是回避一下得好。”
秦跃拉着李去病的手不放,求道:“去病小弟,你可得给哥哥句话,绝对不能把此事告诉你嫂嫂。”
李去病缓缓道:“下不为例。”
秦跃一本正经道:“哪还有下回,我今个把他们四个混帐打了,明个就把他们赶出潭州。”
亏得曲氏、贺氏、龙凤胎都不在府里,若是被他们任何一人听到,贺氏定是当场要让贺慧淑跟他析产分居。
他长这么大,头一个怕得是皇帝,第二个就是贺氏这个小姨子。
“我娘被我曾祖母留在牡丹院说话,还不知道这事呢。”秦敏业带着李去病去了后院的池塘,坐在塘边的石凳上,令奴仆把晚饭端过来。
李去病虽是饿了,但是心情很差,吃不下去。
秦敏业心情更不好。他没想到长安国公府出来的庶叔、庶姑品德如此差。爷爷明知他们的品性,还把四人送到潭州,这不是要让他娘劳心受累。
星光灿烂,月夜寂静,池塘里偶尔传来蛙鸣。
前院传来重叠沉闷的打板子声,不知打了多少下,一个奴婢高声道:“三老爷晕过去了。”
李去病面色微变。心里的气真是顺了许多。
秦敏业心道:我秦家靠得是战功得了富贵。他们身为第二代,才打了二十五棍就晕了,身体还不如小叔叔,更是比不得云青哥哥。不知我那嫡伯与两位嫡堂哥身体功夫如何。
又过了一会儿,别院的那个被秦东打了的奴仆被人扶着过来,跪下道:“小的刚才在一旁亲眼目睹,二老爷分成两拨,一拨用军棍把三老爷、四老爷打晕死过去,一拨掌掴两位小姐,把兰小姐的两颗臼齿打落。现在四人已被抬回月季院、百菊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