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
当我两人眼神对视的时候,双方都是身躯一震,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眼神却很难改变,因为眼睛是人内心的窗户,尤其是此刻我带着迫切的兄弟情谊去看他。
他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然而一闪而逝,低头继续喝酒,仿若不认识我一般,再与我对视的时候,再无别的信息可以感悟。
我心中一沉,难道我真看错人了,这人并不是太保,又或是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不对,刚刚他应该是有反应的,也许他在隐藏。
“左魔,在看什么呢?”春兰给我倒了一杯酒,媚笑道。
“春兰,那人是谁?”我随口问道。
话刚出口,杜春兰的眼神立变,警惕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我的声音太温柔了,刚刚那一刻忘了隐藏,用的是我平时的情感而发,而且出于习惯,依然把杜春兰当成没入魔前的她。
杜春兰没有回答我,眼神闪烁着狐疑,这个女人心思机敏,女人的感官本来就敏锐,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我暗骂大意,还好我现在的声音粗犷刺耳,不是本身,否则就完全暴露了。
想到这,我伸手在她粉臀上捏了一把,浪笑道:“我道老子就是最丑的了,没想到天下还有比我更丑陋之人,真是奇了怪了,那群丑种哪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杜春兰被我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见我动手粗声,慢慢的疑惑渐消,媚笑道:“他们是长江水鬼帮的,专门干些抢货、劫财一类的营生,现在南北货物吃紧,西边的营生越来越火,这伙人就是专吃与西方来往的商贩的。”
我登时明白了,这伙人是在干水上买卖的,现在南方物资仍为向家控制,北方以前为金家控制,虽然金家堡被毁于一炬,但储存的物资却无人得知,总体来说,北方的物资有一大半随着金家的灭亡不知所踪。
相对来说大西南,天府、汉中一带的货物却无人问津,像曹会长、杨烈这些家伙把视线投入了大西南,足见他们确实眼光独到。
而进购物资无疑是需要巨额成本的,以天邪宗、曹会长这些人渣的品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抢,同时还可以暗中收取商贩的保金,一举两得,在这种形势下,水鬼帮无疑会成为他们最好的帮凶。
“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些人,看到了没,他们的老大,也就是独眼龙,水上功夫天下第一,纵横整个长江一线,水上商客闻风丧胆,他可是杨公手下的重要棋子,待会带你去认识一下,打个照应,以后也好来往。”杜春兰道。
“旁边那比我还要丑陋百倍的家伙是谁?”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杜春兰道:“那人叫疤王,力大无穷,近半年来风声水起,在长江一带杀人如麻,是独眼龙手下头号打手。”
“疤王,倒跟他名字挺配的!”我笑道,心底却在暗自琢磨。
半年,金太保失踪可不正是半年多了,难道这小子为了报仇或者说逃避追杀,混进了水鬼帮?
从他的气场来看,刚强无匹,而且隐藏的很深,如果他真是金太保,至少也修炼到了金神地步,否则气势不会隐藏的如此好。
我现在看他,就像是一个一身狠劲、蛮力的武修莽夫,绝不像是玄修高手。
假若他真修炼到了金神境界,凭我二人联手,大厅内怕只有魔僧玄空、杨烈以及不知深浅的春兰,是我二人对手,要逃出去还是有机会的。
杨烈仍在吹嘘他的魔罗言论,以及未来统一阴阳两界的动员之词,大厅内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阿谀奉承的呼喊。
这老家伙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吹嘘一番,迷惑众人,从天机门弟子狂热的程度来看,他们大多数人以及被洗脑了一般,盲目的迷从魔罗与杨烈,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若是封先生看到不知道会有多痛心,想到封先生我不禁心头一阵难受,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如何了,杨烈会不会下狠手清理门户。
接下来杨烈又把我介绍吹嘘了一番,说我是什么魔罗派来的左使,为我在天邪宗与天机门魔徒、以及归附的外帮中树立威信。
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用那刺耳的声音附和了一番,摆高姿态,糊弄这些脑子里装了大粪的家伙,引的他们一阵欢呼。
终于,杨烈示意众人继续饮酒作乐,席间还有不少穿着透明、暴露的美女在穿梭献艺、敬酒。
原本堂堂的天机门圣地,现在就被杨烈弄的跟魔窟一般,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