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苦笑:
“当她说凶手是我爹的时候,我是怀疑过她的。因为我觉得她和我爹并不是很熟,不过相处几个月而已,难道仅凭一点气味就可以分辨出那就是我爹吗?可是景仲,我没有办法怀疑我自己,我们是父子,我是不会看错的。”
“或许是陆伯伯是有苦衷的。”景仲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道,“有句话我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陆正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故意放他走的对不对?”
景仲皱了皱眉:“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就顺便回答一下吧。”
“是!”陆正说。
景仲叹了一口气:“你糊涂。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陆伯伯真的和小宛国有关系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生死的问题了,而是关于两个国家边境的老百姓。
就算小宛国的兵力不如我们大齐,可是如果他们没完没了的骚扰起我们的边境,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今年夏天南方洪水,北方干旱,粮食短缺,现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
“我知道。”陆正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景仲话只说到一半,实在是不忍心继续苛责。
陆正长出了一口气:“不会再有下一次,而且我觉得,兰赫的死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
陆正伸手点了点那支断掉的簪子:“你看这个图案和做工,像是我们齐国的手艺吗?”
景仲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忽然觉得这个图案和你那封信的夹层上画的图案有些相似,你觉得呢?”
“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我带着图案到小宛国太子和三皇子的房间去找了,我发现太子和三皇子的朝服上有类似的图案,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相似度很高。我就是在三皇子的房间里见到我爹的。”
“三皇子?”景仲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宛国的太子和三皇子不和。而且他们两个在对待他们小宛国公主和宰相的死上有很多分歧。这么说来陆伯伯很有可能是在替三皇子做事,说不定太子还不知道。”
景仲啧了一声:“可是给你一支摔断了的发簪是什么意思呢?这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呢?”
陆正有些犯难:“我平时最不爱观察这些细枝末节,现在可算是难倒我了。”
“你别急,容我慢慢想,我对这些很在行。”
景仲拿着发簪围着陆正和桌子转了好几圈,终于在陆正快要失去耐心之前,景仲忽然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天我应该看见小宛国的太子戴过这支发簪。”
“小宛国的太子?你没有记错吗?”
景仲摇头:“不会,我应该没有记错。”
“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既然选择在留给我的书信里留下了小宛国的图案,我相信他一定是有意在给我传递消息,他一定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