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阳叶盛这话,叶天尧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心中大喊着,孩子,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二十多年的苦,现在更是还不能跟你相认。
其实,为官的,违背了计划生育,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鸟事,就像孔友生,不也是一儿一女嘛,现在依然是霄城市市委书记,但是,叶天尧不同,他的两个儿子是两个女人所生,这就跟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不同的性质了,典型的生活作风问题,这是肯定要受到严肃惩处的。
叶天尧之所以这么问,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受,而是另有目的,接下来还有详解。
孔友生急忙说道:“不好意思,老叶,这一点忘了向你汇报了,情况是这样的,叶盛小时候是个孤儿,跟着一个叫阳武军的老人长大的……”接下来,孔友生将阳叶盛的情况向叶天尧介绍了一遍,叶天尧则装作是第一次听起,听得很是认真。
虽然早就知道阳叶盛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此次听了孔友生的讲述,叶天尧仍是不免一阵心酸,点了点头道:“十个被资助的学生,只有你一个人懂得知恩图报,好,好得很。”
阳叶盛淡淡一笑道:“应该的。”心下却是奇怪,暗想,叶天尧是京城市市委书记,此来霄城市肯定时间宝贵,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刚才,孔友生本打算将阳叶盛的过去大致讲讲,谁想到叶天尧却让孔友生讲详细点,一下子就耗去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孔友生也是心下诧异,他看得出来,叶天尧对阳叶盛很关心,超乎了对英雄市民的关心,但他却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叶天尧看着阳叶盛顺眼。
“夏德昌,夏德昌。”忽然,叶天尧喃喃念了两遍夏德昌的名字,问道,“叶盛,夏德昌的左眉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
阳叶盛一愣,仔细想想,点了点头道:“是。”
叶天尧脸色一变,又问道:“叶盛,他的左腿是不是不方便,右胸有一个疤痕?”
阳叶盛点了点头道:“一点不错。”
叶天尧忽然站起身来,一脸激动地问道:“叶盛,他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去见他。”
堂堂京城市市委书记竟然如此激动,孔友生顿时觉得这个夏德昌跟叶天尧的关系绝不一般,急忙问道:“老叶,难道这个夏德昌跟你……”
叶天尧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战友,三十年前,在战场上,他曾经为我挡过子弹,跟我是过命的交情。后来,退伍后,我回了京城,也曾多方找寻他,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他竟然在霄城市,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啊。”
这么巧,孔友生和阳叶盛全都愣了,夏德昌跟叶天尧竟然是战友,而且夏德昌还救过叶天尧。
根据阳叶盛的描述,夏家的生活并不富裕,而叶天尧却身居高官,夏德昌不可能不知道叶天尧的,却从来没有去找过他,至今儿子还只是一个保安,足见夏德昌此人的人品之高。
叶天尧心里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暗想,看来我这人真不适合演戏,就这么一段,就差点把我难为死了,还好演得像,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
夏德昌的情况,叶天尧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天尧一手策划的。
阳武军,是叶天尧的心腹,叶天尧让他将刚刚满月的叶盛抱走,远走霄城市,之所以远走霄城市,就是因为夏德昌在那里,万一阳武军出了什么意外,夏德昌这个备用棋子就能发挥作用了。
叶天尧的小心谨慎的确没错,阳武军身体不好,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这时候,叶天尧马上找到夏德昌,托他将阳叶盛抚养成人,这才有了夏德昌资助阳叶盛上学的事情。
当然,这么一来,夏德昌的牺牲无疑是很巨大的,第一,他要资助阳叶盛,开销自然增加很多,而叶天尧又不能帮助他;第二,夏家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找叶天尧张口,要避免任何可能落下证据的接触,是以这二十多年来,夏德昌无论再苦再难,也从来没有找过叶天尧一次。
阳叶盛心里也有点奇怪,他在夏家的时间不短,从来没听夏德昌讲过他有一个战友是京城市的市委书记啊。或许,夏德昌不会对他说这事,可晓丹也不知道啊,当年因为夏文的工作问题,夏德昌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为何不去找叶天尧呢。
叶天尧又说道:“叶盛,走,你马上带我去见夏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