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是那个圈子的人,那种男人陶知之怎么会喜欢?光是这一个疑问,已经让他彻夜难眠。
归根结底,他放不下陶知之。
他始终都认为,陶知之还是当年的陶知之,哪怕过去这么久,她最后还是他的,非他不可。
而他现在也以为,他也非她不可。
深冬,这一天刮起了很大的风,窗户都被吹得呜呜作响,阴沉冰冷的天气让人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索性二中的办公室有空调,温暖和舒服,陶知之不得不选择了温暖,虽然还是觉得很气闷。
自从季容白自作主张开除了他们办公室的一个女老师以后,她的身边清静多了,没什么人来打扰了,更没人敢随便嚼舌根子,只除了陈文丽。
陈文丽上次受惊,差点滑胎,幸好抢救得及时才没出事,陶知之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一晃的朝自己这边走的样子,就很想拦着她,一孕妇整天没事瞎晃荡什么呢,万一孩子要是有半点闪失,她也担当不起那个罪名。
偏偏陈文丽就喜欢往她跟前凑。
“知之,我请假十几天了前两天过来也没见着你。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呢,听说那天你来帮我处理的手续,我老公都不知道忙什么,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我都生他气好几天了,哼,他求我也没用,我太伤心了……知之你说,他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陈文丽一边抱怨一边温柔的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分明又是当妈妈的喜悦萦绕在眉眼之间。
陶知之也不想刺激她,最重要的是不想跟一个孕妇过不起,继续淡然的批改自己的作业,“你不是一直觉得你老公最好吗。”
“是啊,他好是好,可是工作太忙了啊,现在分管一方,又更忙了。”陈文丽刚才还在抱怨呢,现在又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了。
陶知之没接话,陈文丽的老公张潜看上去挺衣冠楚楚的,只是没想到也干那种金屋藏娇,出轨的事儿,这样的事儿,她还真没想到过,但是说到底都只是陈文丽家里的事情,她跟这个女人一点儿关系都不想扯上。
“哦对了知之,那天我碰到梁辉了……嗯……不介意我提起他吧?”陈文丽小心的打量陶知之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感,才继续说,“他就问起我和你还有没有联系,我说了,咱们一个办公室呢,我也不好骗他。而且我看你每天放学基本上都往哪个小区走,我才说你好像是住那边的。是吗?”
果真是她。
陶知之也没什么好追究的,毕竟梁辉已经找上门过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租的房子。”
“知之,我记得你家挺有钱的呢。我还以为你是买的房子呢,你男朋友我也见过几次了,看上去就不错呢。”陈文丽凑得更近了。
“还行。”陶知之只挑了陈文丽后半句作了简短的回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陶知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陈文丽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小声的跟陶知之说,“知之,我听办公室的人说你傍大款……其实我相信你,你大学那会儿就挺大方的,你家这么有钱,怎么可能呢你说是不是。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们?哪儿来的他们?办公室的人现在根本不跟陶知之有来往,而且陶知之也不会刻意和他们说话。说到底,都是陈文丽一个人在自编自演。
如果是大学时候的陶知之,她还会对陈文丽的贴心提醒感激涕零,可是现在,呵,陶知之早就看惯了陈文丽的那些把戏,只是一直没说穿罢了。
“对了,梁辉说他今天要来学校找你,没跟你打电话吗?”陈文丽像是突然才想起什么似的。
陶知之皱了皱眉,她的电话号码梁辉是没有的,可是梁辉可以找到他们办公室来。
说曹操,曹操到。
梁辉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直接很显眼的出现在了他们办公室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叮铃铃——”下课铃声陡然响起。很多学生看到这种情况,都开始在教室外面起哄围观起来。
陶知之表情冷淡的站起身来,季容白最开始追她的时候也会搞这些把戏,可是季容白不会进校门,而且不会做得这么夸张……
“知之,我来看你。”梁辉缓缓的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被他缓缓的搁在陶知之的桌上,似乎是生怕陶知之不收。
陶知之轻瞥那捧玫瑰,上面还有水滴,火红的颜色看着的确让人赏心悦目,可是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没有季容白先前送的好。
“这是办公地点,请自重。”陶知之没有直接把花扔他脸上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