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而尖锐,她一边哭一边扯自己的手,“我要跟你分手季容白,你快滚啊……!”
“知之,知之,你怎么了?”季容白死死的搂着发狂的陶知之,哑然的看着她。
“走,你走!”陶知之捶打着他的双肩,手上的针头已经被无意识的挣脱掉,血液缓缓顺着她没有按压的血管流了出来,可是她还是在发狂,“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别碰我!滚啊!……”
季容白抓着她的双肩,看着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崩溃的样子,整个人已经快脱力,他的心狠狠的漏了两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医生!医生!”
“天呐……医生!”谢简宁注意到病房内的异动,也跟着叫喊了起来。
“先生请你快出去,她好像不想看到你!”紧接着医生指导着几个护理摁住陶知之,给她打了一点点镇定剂。
季容白满目灰败的退出病房,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冰冷的温度直达心底,她……怎么会这样?
谢简宁也被医生赶了出来,她看着季容白厉声责问,“你对知之说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受了刺激?”
“我……我不知道,知之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
“算阿姨求求你,别刺激知之了行吗?容白,我也看出来了,你很在乎她,可是知之的身体……”
“活不长……是什么意思?”
“知之这样的,只有90%的人有五年的存活率,全世界最长的才三十多年……阿姨也很担忧。阿姨求求你,别刺激她了,她需要一个好情绪,需要好好疗养。”
季容白无力的跌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我爱她。”
“可是你这样对得起我们知之吗。容白,你有那么大的儿子,前任还找上门来,你让知之如何自处?让她给你的儿子当后妈?就是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知不知道知之当年被梁辉伤得太深,才会自我伤害到要做肝脏移植手术的地步?她对感情有多执着,你可能还不知道……阿姨只能这么跟你说,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何况是个那么大的儿子,何况是找上门的前任。
季容白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一切猜疑,都是无理取闹。他的知之这么死心眼,怎么会跟梁辉旧情复燃?怎么会爱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呢?怎么会——
医生从病房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病人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我先前不是交代过了么。你们一定千万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她又刚流产,你们最好能好好的抚慰她一下,不要说刺激她的话,多顺着她。这位先生,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那医生话没有明说,但是看表情也能知道这位就是害她流产的人。只是碍于谢简宁在场,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容白抹了一把脸,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助,他看着医生,缓缓出声,“她不想见我,是吗。”
“相当明显。”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叹了一口气,走开。
谢简宁看了一眼季容白,“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要不是撑不下去,知之不会说这样的话。”
季容白没有回答,只是颓败的望着对面的墙壁出神。
等到走廊又恢复到死寂的时候,徐子骞才缓缓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问季容白,“你打算怎么办?”
“……亲子鉴定。”
“那孩子跟你太像了,不用做都能看出来是你的!”程橙急眼了,却被徐子骞一把摁开,“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妈的你性别歧视啊!”程橙张牙舞爪,却又无可奈何。
徐子骞给季容白递了一支烟,他静静接过,点上,“我也不信。”
季容白猛然望向他,徐子骞则是甩了甩打火机的火,慢慢的说,“思思那么自私的女人,不可能替你养孩子这么大,这么多年。而且一直不声不响的在美国。老实说,我不信。”
“……骞儿,谢谢。”季容白捏了捏眼角,无比疲惫,“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看着她。”
“你去哪儿?”徐子骞中指和食指掐着香烟,看着季容白的背影才缓缓的说,“其实我只是不甘心。容白,我并非真的喜欢陶知之。”
只是她吸引了你,所以才吸引了我。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好兄弟。
季容白回头,勉强扯了个笑,“我知道。”
然后转过去,“先解决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