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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曲氏心中悲痛不已,大女儿到底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嫡亲骨肉,如今自己亲自将骨肉推进入火坑,她怎么能不伤心啊?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对于徐崔氏而言,庶长子也是崔家的子嗣,长大又有能力的庶出大侄子,一样是她的亲侄子,扶持个无知小儿,还不如扶持一个懂事的侄子更省心省力……
这到底不是京城,嫡庶虽注重,却还不到嫡为尊、庶为卑的地步!
崔曲氏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素来与大姑子气场不合,若是没有夫君顶着,她们一家四口嫡亲的血脉,最后真的只能同归于尽了。
“甘露,你去打盆热水来。”崔婉淑深深地凝视着母亲那张憔悴的脸容,冷情地朝着偏门喊道。
这么一个毫无特色又无能的妇人,哪个男人有了权势不会移情别恋?
娘亲总是怪姑母给她添堵,殊不知,男人有权有钱,哪有不变心的?
“欸、嗻~”甘露正候在门外,与另一个小丫鬟聊得起劲,听到新主子突兀的喊话,被小丫鬟推了推方回神过来,这才高声回道。
“娘亲,你瞅着,女儿现在连个贴心的奴婢都没有,你们这些嫡亲的亲人,却一再将女儿推入火坑……”
崔婉淑自嘲又无力的盯着母亲诉苦,然后象是最后下了决定般,狠心地说道:
“母亲,女儿会应了此事。往后,还请母亲、莫再劳记起不孝女儿了,她心已死。”
“婉婉~”崔曲氏一听,悲呛又心伤的拖住女儿,急急解释:
“儿啊、你这不是在剜娘亲的心,但凡娘亲有办法,又如何愿意牺牲你!”
“母亲即是知道你欲牺牲了女儿,权当女儿死了罢。还望崔夫人能好好地出了这魏亲王府行宫,便是对奴家最后的恩惠了。”
说着,崔婉淑生硬地给崔曲氏行了个万福礼,便狠心甩开崔曲氏的手掌离开。
“婉婉~”崔曲氏被甩地跌回罗汉榻上,无力的低喃。
呜呜、终是因此,断了母女情份呐!
崔曲氏心伤不休,只脸上的泪水,在看到大女儿头也不回地走掉时,便渐渐地收了眼泪。
甘露见到主子出来,连忙将手中捧着的热水盆递给旁边的小丫鬟,朝着她尴尬地说道:
“劳请姐姐送进去给崔夫人,我得随着我家主子回后厢了。”
那小丫鬟也是个知理的,连忙点头,自己接了水盆进了偏门,看到崔夫人垂着头,她也不敢多事,只是道了声“崔夫人且慢用”,就仓促的后退出去。
至于说她去服侍?唔、她只是个最下等的丫鬟,这服侍客人的事情,还真轮不到她上前。
崔婉淑端着黑沉的面容,回到她自己所在的后厢,一晚上连晚膳都未曾用,而是一直枯坐着到半夜,果然来了一封信!
崔婉淑看清楚信中所述的内容后,小脸越加地发黑,心思浮动地厉害,一双小手更是颤.抖的不行……
待自己镇定下来后,她立马将看完过的信纸化成火灰,然后将黑灰埋进了她屋里的一盆长青竹盆里,不细心看,不会发现有人动过它的土层来。
想到信中的内容,崔婉淑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