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里吗?”
“我不在家,是物管告诉我的。细细,你放心住进去,钱就放在客厅的箱子里,你随时可以取用……”
她打断他:“汪先生,我母亲病了……”
对面的男人顿了一下,沉声道:“你别着急,就等在原地,我马上派人送你们去医院……”
颜细细挂了电话,用力将母亲搀扶起来,就在这时,短信铃声响起,她打开一看,不由得怔住,好一会儿,忽然用力地朝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大喊起来:“妈,我们走,我们不用呆在这里了,走……”
上了车,颜母看到女儿脸上几乎是死囚逃出生天的一股喜悦之情,嘴唇微微张了张,诧异地看着她。
是颜细细自己回答,兴奋得双目放光:“妈,你今天就可以住院了,黄小觉给我打了五万块,已经到账了,我收到银行短信了……”
那时候,一辆黑色的大房车刚好跟这辆简陋的出租车擦身而过,汪东林的助理张翔摇下车窗看了看,然后,毕恭毕敬的请示:“颜小姐并未留下来,她们母女坐出租车离开了。”
居然来了又走了?
有意思。
鱼儿在差点上钩之前跑了。
汪东林不置可否,他靠在28层大厦的玻璃窗上俯视大街上芸芸众生,只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猫戏老鼠。
医院里,人山人海,不知为何那么多病人。
医生面沉如水,颜细细迎上去,急忙道:“医生,我妈的病情如何?”
“病人病情已经恶化了,应该疼了许久了,你们家属为什么不早点送她到医院?这病完全是给拖出来的……”
她无言以对。
“还是中期,别急,只要好好控制,还有希望。”
……
颜细细办理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母亲已经睡着了,脸色非常疲倦。屋子里住了六个病人,床位非常紧张,家属们人来人往,病人不得安宁。她静静地走到母亲床前坐下,才慢慢展开手里的一大串单子,各种可怕的昂贵费用,真不知那五万块能撑得了多久。
有人一阵风的进来,雪白的狐裘,尖细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病房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名艳女的身上,显得格格不入。颜细细抬头,却是徐小雅来了。
小雅这身装束,还是她上班的行头。在夜总会做了几年,她的经济基础一直比颜细细好得多。
她昂着头,并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直接走到病床前,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细细,我来得仓促,也没买什么水果,等阿姨醒了,她想吃什么你再给买。”
信封颇有分量,颜细细也没跟老友客气,只是低声道谢。颜母昏睡,徐小雅也没多呆,颜细细送她出门,在电梯处拐角处停下,徐小雅问:“阿姨会住院多久?你一个人照顾吃得消吗?”
细细长叹一声:“要不是黄小觉,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本不该要他的钱,可是,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