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一尊破败的连佛头都没有了的佛像,足有五六丈高,佛像下只有一把简单的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看起来五十岁上下,手中端着一碗酒,陈璞在看他,他也在看陈璞。
陈璞反客为主,率先发声:“这位可是这流火寨的大当家?”
老头放下酒碗,面无表情的道:“小子,有些胆量,我来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山寨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云阳的未婚妻来宁安游玩,老子连春药都准备好了,本来欲成好事,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她知晓了,她留下封书信就跑了,说是要回去告诉她爹退婚。这要真是退婚我丁家脸往哪放?在宁安谁不知道我爹丁炳泰?等我骑马追出来,碰到两个孩子,跪下求我救他们的村民,还告诉我有个貌美的大家闺秀也被抓了,我管他们什么村民死不死,可我的未婚妻我得找回来,我就诓骗他们帮他们救人,他们给我带路,就找到这了,怎么样?大当家的,我懂规矩,多少钱放人?你说个数,我不还价。”陈璞满不在乎的道。
瘦小老头听罢,问道:“那两个孩子呢?”
“我让他们跟我进来,他们说什么也不敢,把我领到你们后山,就跑了。”陈璞回答道。
老头继续问道:“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叫小橙子,女孩儿叫小凤,全名我懒得问,不知道。”陈璞对答如流。
老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健硕青年,青年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走出大殿。
陈璞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要这么复杂吗?你开个价,我回去拿钱,约个地方一手钱一手人,钱我丁家有的是!”
瘦小老头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陈璞,想要看出些什么,可终究是徒劳,陈璞因为有气运签的加持,根本就无所畏惧,配合上他嚣张的言语,活脱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
不多一会儿,壮硕青年回到大殿,跟老头耳语半天,老头首次露出了笑意,冲陈璞道:“令尊的名号,我是听过的,宁安首富啊。丁公子看,一万两这个这个价格怎么样?”
陈璞皱眉道:“八千。”
尾灯老头说话,壮硕青年怒道:“刚才不是说不还价吗?你他妈以为在跟你做生意?”这壮硕青年的声音与之魁梧的身形极为不符,尖利难听。
陈璞心中一动,这货莫不就是余澄所说的那个人?装作咬了咬牙,一跺脚道:“行!一万就一万!让我见见我的未婚妻,我就回去取钱。”
瘦小老头哈哈一笑,长身而起,眯着眼睛看向陈璞道:“我是说你缺心眼呢?还是不知道世间险恶呢?你觉得你还能从这里出去?丁炳泰的儿子,啧啧,这次我他娘的要狠狠捞一把。”
“你们不讲江湖规矩?”陈璞怒道。
瘦小老头冷笑道:“你不先打听打听,就敢来我山寨?我‘鬼狐’黄茂什么时候在乎过狗屁的江湖规矩?”
陈璞装作慌了神,伸出手指着黄茂道:“你,你就不怕我爹带着官兵剿灭你们?”
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黄茂哈哈的大笑,紧接着殿内的所有贼匪都跟着哈哈的笑起来,陈璞装作害怕的退后几步。黄茂道:“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你可知道我们在这大殿喝酒所为何事?”
“何事?”陈璞配合的问道。
“今晚就是你黄爷爷和你未婚妻的洞房花烛夜,哈哈。”黄茂淫笑道。
陈璞傻呆呆的愣了许久,任命似的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她,我想问问她,后不后悔,早早的从了我,哪有这些事情。”
黄茂得意的道:“如你所愿。”接着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从大殿外进来三人,两个一脸横肉的妇人压着身穿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走进来,女子双手反绑在背后,嘴里也好像堵着东西,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能说话。
陈璞待三人走近,上前一把撤掉女子的红盖头,果然是张念云,本来精致的面容,如今满眼的惊恐和泪水,看到眼前的陈璞,眼睛瞬间放光,死灰般的面容瞬间有了生气,死命的要挣脱两个妇人的钳制,可她那点力气哪是人家的对手,只能焦急的看着陈璞。
陈璞伸手取下堵住张念云嘴巴的布团,不等张念云说话,指着张念云的鼻子,疯了似的大笑,然后愤恨的道:“我与你有婚约在身,让你从了我你却不肯,如今你就要成了那土匪老头的禁脔,你的清高呢?你的原则呢?贱人!”说着一巴掌扇过去,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张念云闪躲,这一巴掌扇到了张念云的口鼻之上。他不甘心的再次举起手还想再扇,被声音尖利的壮硕青年一把拉住。
这出戏看的黄茂激动不已,本来只是抢个压寨夫人的小事儿,没想到演变成了这样一出大戏,就连某个部位都因过于兴奋起了生理反应,走到陈璞跟前,原本枯黄的老脸竟然满面红光,冷笑道:“小子,不要蹬鼻子上脸,现在这小娘子可是我的,你再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你,经历过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