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好好,你放心,想吃什么随你喜欢,珍馐阁的厨子都可以叫去给你做。你明白叔叔的意思,你们是同龄人,很多时候站在你们的角度比我看的要透彻,嗣道确实不是块做学问考取功名的料,你们聊一聊,帮帮他。”梁文举此刻不是呼风唤雨的江南路第一权柄,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不希望儿子废掉的父亲。
边上的梁嗣道好似胸口压了块巨石,此刻的他清楚的看到父亲的两鬓已经花白,腰杆也不似早些年那样笔直,向来耿正不阿,从不阿谀奉承任何人的父亲,如今为了自己,正在以请求的姿态期望一位晚辈的帮助。
梁嗣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爹,孩儿知错了!孩儿定不会再丢您的脸了!”
“站起来!做给我看!”梁文举说完后,和祝凯之一齐离开了城头。
陈璞和茶娜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宁安,途中陈璞得知了茶娜赤脚而行却能始终保持玉足洁净的秘密,无论心轮还是脉轮修炼出来的能量在苯蕃都叫做摩挪,茶娜永远都保持双足被摩挪覆盖,自然永远洁净如玉,摩挪可以覆盖双足,自然也就可以覆盖到脸上,甚至身体的任何部位。所以一路上风尘穿梭,茶娜仅仅是衣裙上沾染灰尘,秀发和裸露的皮肤都一尘不染,光洁明媚。
反观陈璞,灰头土脸,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扮演逃亡的重犯,根本不用化妆。
天已黑透,宁安已经解除了宵禁,两人顺利的入城。
入城之后,两人寻着暗记,找到一处宅院,此处距毛存的宅子不远,是陈璞他们中午走时,让龙大根帮他租下的。
进了大门,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陈璞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现在不能再穿张念云为他量身定做的儒衫了,穿上龙大根事先准备好的百姓最常穿的衣裤。
茶娜只要换一身衣服就好了,看着陈璞为她准备的鞋子,茶娜满脸的不情愿,“不穿不行吗?”
“等我们海捕公文一贴到宁安,你这雪白的小脚一露咱俩就得被包围,那还怎么往下进行?我最多答应你,没有人的时候,你可以光脚,出门必须穿着,头发也不能按你的喜欢来了,我重新给你盘个利索的发式。”陈璞边说便开始为茶娜梳理头发。
茶娜没有办法,只能屈从,好在现在小院儿只有他两人,暂时可以不用穿鞋子。茶娜想到只有她两人,就高兴的想要跳起来,看来自己要抢先一步了。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出了小院,趁着夜色往州衙行去,在宁安的州衙外找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等待着。等了足有两炷香,才看到一群差役,出了州衙,陈璞上前跟两个年岁比较大的打招呼。那两人对陈璞这一身穷苦装束很有些不解,但没多嘴,陈璞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现在要见两位当家的有急事,请两位老哥儿带我去一趟。”
两位差役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那陈璞给的金子还在怀中呢,怎么会迟疑。
陈璞见到于忌和祁彦之后,支开了两位差役,小声说道:“两位老哥,我现在需要二位的帮助,我要二位潜藏下来的手下。”
两人看到陈璞如此怪异的装束就觉得事情不对,陈璞开口后,更是一愣,于忌问道:“陈兄弟这是怎么了?才大半天的时间不见,出了什么事情?”
“我能信任二位吗?性命相托的信任。”陈璞沉声道。
于忌和祁彦对视一样,没有犹豫的说道:“陈兄弟,我二人的性命和碧蛇帮都是在你的周旋下才得以保留,这不是已然性命相托了吗?”
陈璞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的眼睛,说道:“那我也把我的命交于二位的手上,我要对付擎天三十六寨,我需要二位的帮助。”
于忌和祁彦都一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表情,祁彦说道:“我二人已经身在牢狱之中,如何帮你?”
“我不是要胁迫二位,这件事情如果二位加进来就无法回头了。如果不愿,我只希望二位不要出卖我就好。请两位当家的想清楚再做回答。”陈璞诚恳的说道。
于忌说道:“不瞒陈兄弟,我已经有了退隐江湖的打算。眼下的情况,就算我们得以脱身,碧蛇帮完好无损,我们以后也难以再有什么作为了,如果顺风顺水,江湖人必然说我们投靠了官府,如果处处碰壁虽然可以取信江湖同道,可在这宁安城还有什么意思。我半生的心血就在这宁安,若是走出去,我一无所有,让我带一帮兄弟重新打天下,我已经没有那个雄心壮志了。退隐前,还了你的恩情也好,陈兄弟有话直说就是,现在你我也算是患难与共,你需要我做什么?”
“把你外面的亲信交给我,然后等我杀进大牢,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