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对手的,就是吏部侍郎郝凤章,本以为攀上殷景琪的郝凤章却好死不死的当了出头鸟,那日朝会以后,别说吏部尚书他没有了可能,连侍郎的位置都岌岌可危,这几天郝凤章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皇上找个由头就罢免了他。
人就怕成天的担惊受怕,有限的精力都用在了这里,哪里还能谨小慎微的处理事务,郝凤章连连犯了两个错误。殷景琪跟杨湛正在一个微妙的阶段,殷景琪拿不准皇帝的想法,杨湛也没有找到弥合与殷景琪关系的途径。
这样的敏感时期,根本不用皇上说话,殷景琪直接让郝凤章回家休息去了,至于这休息到什么时候,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没有了竞争对手的梁文举,因为在京城一直没有府宅,所以大家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烧香。
直到梁文举发出了请帖,虽然只是发给了梁文举认可的人,还有一些老朋友,三巨头的白轩、殷景琪、段平之,还有蓝庭和、董明楼、栾玉,这样把持一方权柄的大员自然是要邀请的。其他人梁文举根本就没有发请柬,可京城之中消息传的是最快的,发出请柬的当天,全京城的官员几乎都知道了。
下一任吏部尚书梁大人的二公子腊月二十成亲的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满城皆知。
陈璞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执意让梁嗣道,把整个拍卖行搬空,全部摆上酒席,还请了京城几个大酒楼中的大厨过来掌勺。
梁嗣道开始还不解,他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朋友,这摆出来足有几十桌,是干嘛?
还是梁文举点醒了儿子,“你不再官场,不懂这里面的奥妙,那你就听藏锋的话。很多时候,你请的人未必来,你不请的人未必不来。”
果不其然,三巨头都只是送来了贺礼,并没有亲至,也不是他们不想来,只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越是热闹的场合,就越是要少露面,因为不可掌控。这样热闹的场面,牛鬼蛇神都会登场,保不齐就会被政敌摆一道,得不偿失。
蓝庭和跟梁家没有什么交情,也仅仅是送来贺礼。
栾玉是言官之首,这样的场合必须避嫌,不来也是情理之中。
到最后也只有董明楼来了,董明楼作为没有派系的国子监祭酒,最不怕这种场合。只要不是他特别厌恶的人,一般请他来,他都会露一面。不知董祭酒性格的人,或许会猜,这是董祭酒的为官之道,谁都不得罪,大家笑哈哈。
陈璞却知道,老师这是迷信,他希望能多沾沾喜气,给自家女儿女婿带回去一些。可见没有子嗣这件事,对古人的伤害有多大,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从未放下。
祝凯之和冬锐达,都是与梁文举在江南路三年的同僚,彼此也都很欣赏,必然是要到的。
陈璞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就这样站在自家的马车边,冷眼旁观的看着粉墨登场的各方官员。有高调的,一群家丁抬着大箱子,箱子上是红色的大喜字,直接抬进去送贺礼的;也有十分低调的,挑选可以随身携带的贵重礼品,轻车简从而来的;还有的把几百两银子带在身上做幌子,带着女儿前来的,如果可以,当场敲定给梁家两位少爷做妾那是再好不过了。
几十桌的酒席,最后仅剩两桌是空的,陈璞看要开席了,就坐上御者的位置,把拐杖放到旁边,轻轻抽打马股,马车缓缓的启动,往陈府驶去。
第二日也大同小异,只是来巴结冬锐达的人,明显少了,但重量级的却来了。
殷景琪和段平之亲至,白轩估计是不想参合进这浑水,仍然是仅仅送来了贺礼,并未亲至。
蓝庭和依然故我,反正别想在这种场合见到他。
冬轩丞也是董明楼的学生,董祭酒自然要来,栾玉是冬轩丞的老丈人,他想不想来也必须到场。
梁文举和祝凯之,最后联袂而至。
在冬府的婚宴,虽然从规模上还不到梁家婚宴的一半,但是从实力上,那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到了第三天,祝青林成亲当日,陈璞更是大大的开了回眼。
禁卫殿前军都指挥使,被称作殿帅的盛芳,亲至;禁卫马军都指挥使,被称作马帅的高怀,亲至;禁卫步军都指挥使,被称作步帅的费定邦,亲至;
除此之外,只要在京城的武阳将领,几乎全部到齐。
最后,白轩压轴出场。
可以说如果今天把祝府众人一网打尽,武阳就基本没有能带兵之人了。
文官之中,除了董祭酒依然像个月老似的逢请必到之外,也只有梁文举和冬锐达,算是值得一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