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年的时间,不算长,若他们都能得到历练,朕和他们都愿意承受这份想念。”
陈璞任命似的低下头,“臣没什么可说的了,公主和太子收拾随身物品吧。”
杨克勉这时说道:“既然我们要在你的手下做事,那从此刻起就没有什么太子和公主了,我是你手下小吏,青鸾是你手下的账房先生。”
陈璞也不矫情,“希望太子和公主能记住今天的话。”
杨湛道:“还有件事需要你做。”
“皇上,说就是,”陈璞说道。
“那天诗会,你可是大出风头啊,让天下士子都灰头土脸,很是洒脱嘛。”杨湛笑道。
陈璞不卑不亢的道:“道不同不相与谋,臣跟他们尿不到一壶去,虽然臣的年纪跟他们相仿,但所看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实在没有办法和颜悦色的假客气。”
“百姓社稷要看重,诗词韵律也不能都禁止嘛,陈爱卿是不是太偏激了些?”杨湛一副开导陈璞的口吻。
“皇上,若现在武阳已经歌舞升平十年以上,且没有边患也没有潜藏的反叛势力,臣自然也愿意加入风花雪月的人群中,一起引吭高歌,歌颂盛世。可现在的情势看起来一片大好,实际上却暗潮涌动,臣说句杀头的话,一个不小心这江山都可能易主,臣没有那个心思研究诗词韵律。”陈璞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湛眉头皱起,“就因为公平教和那神秘组织,你就紧张成这样?他们可以撼动朕的江山?”
陈璞本就打算在离京之前给杨湛敲敲警钟,反正他此次出京要很久,国安司也必须他来做,他也不怕杨湛处置他,既然说到这里,所幸就把潜藏在心底的话说了,“皇上,渤浪王恐怕并不愿意安然的做个太平王爷。”
这句话一出口,杨克勉和杨青鸾都震惊的望向陈璞,杨湛的脸也拉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知道,污蔑王爷,重则满门抄斩吗,轻则流三千里。”
“那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
“皇上,你先听臣把埋藏心底的一些猜测说出来吧。”
“你说。”
“臣对渤浪王的怀疑,由来已久,我祖上是齐国陈家,皇上已经知晓,司马皇室灭门我陈家,捉拿我和母亲,我爷爷和父亲到现在不知所踪,生死不知。臣本以为十几年过去,齐国既然灭亡,对我母子的捉拿也该消失了,可在去年我剿灭擎天三十六寨的时候,对我母子的捉拿再次出现,还分两股,一股是杨克乱派出,打着为碧罗堂扫清障碍的旗号,另一股是杨克己率领。臣和母亲只是两个没了家族的可怜人,渤浪王为什么要捉拿我们?臣结合渤浪王所在封地和司马皇室的离奇失踪推断,渤浪王应该是控制了一些司马皇室,从而得知了司马皇室当年自断其臂似的灭我陈家的因由,这因由很可能牵扯巨大的利益。”
“你就以此推断朕的皇弟要谋反?”杨湛面沉似水的问道。
杨湛被陈璞勾起了心底的一根刺,当年汉齐联盟被瓦解,不但齐国司马皇室的重要成员都离奇失踪,连带着齐国的统帅司马天穹也没了影子。这些年来赤乌卫在不停的查找线索,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如果杨浚真的控制住司马氏,而不上报与他,那这背后的目的,真的要好好思量了。
“自然不止于此,臣率使节团前往靖安的途中,遭遇了一伙千人土匪,这件事皇上应该知道,但皇上不知道的是,这一千人都是正规军假扮的,领头的将领是杨克乱神策府的人。”
杨湛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栽赃?那名将领可愿意出来指证?”
“皇上以为那位将领还会活着吗?他一家老小都在渤浪王的手中,他被俘以后除了死,还有别的出路吗?”
“那就是没有真凭实据喽?”杨湛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陈璞反问道:“突戎整合十万骑南下犯边,在边关坚持了半年之久,皇上您就没有丝毫的疑问吗?”
杨湛一点就通,霍然起身,“你的意思是,突戎那半年的粮草,和皇弟有关?”
“臣只能说臣看到的,有没有关,皇上自己评判吧,臣在潜入突戎王帐行刺都律王父子的时候,杨克定就在都律王的王帐之中,按座次看,他是都律王的上宾!”陈璞说道。
“你可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杨湛问道。
“都律王想要通过和亲要来岁币,从而壮大突戎,杨克定却不愿意这样的和平出现,他言语中更希望突戎突破靖安,南下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