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相处了几天,曼妙依旧每天赚着蓝公子的银子,和江尚交谈几句。
关系不深不浅,保持着淡淡之交。江尚和于寒总是来去匆匆的,留在客栈的时间很少,纨绔也经常时不时的失踪一阵子,日子就这样过去,他们在这客栈也住了五六天了。
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一般客商都是休息个两天就接着上路了,毕竟这里不是终点,住客栈是为了能更好的休息后继续出发,像他们这样没事人一样的待个五六天,早就去漠城住更好的客栈了。何况窝在一个小镇上的简陋客栈?
想了一阵子,没有头绪,干脆放开不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曼妙不过是个客栈的老板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本事操心太多不属于自己操心的事情。
这天夜里,纨绔蓝公子和江尚他们都没在,入夜之后,她一个人提着几坛酒带了几个小菜上了山上的小亭。
烟柳和风荷担心,要陪着她,她拒绝了,“这里离亭子不远,一炷香时间就走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别跟来。”
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月亮举杯,“曼妙,祝你生日快乐。”
这里算的是农历,她不记得苏幼薇是什么生日,只记得自己现代的生日,按照农历来过就是了。
在现代的父母和男朋友,不知道怎么样了。
父母老年丧女,应该很难过吧,独生女好容易养大了却失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余生会很凄凉,老两口相依为命,想到就忍不住要流泪。
而男朋友,想想在一起相处的那几年,两人从没吵过架,一起到处去看房子,好容易选定了一个,准备一人出点钱,买了当婚房的,还没去签合同,自己就消失了。
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又有新的女朋友了吧?
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那个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的前女友。
一杯一杯的喝着,菜一口没吃,眼里的泪水肆无忌惮的从脸上滴落到衣服上,几坛酒,很快就见了底儿。
米酒度数虽低,后劲很大,她一个人喝了几坛,时间差不多了,人也醉的趴在桌上动弹不得了。
“你怎么在这里睡了?”迷迷糊糊之间,有个人问她,看见她哭的满脸是泪,惊讶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却无法想起是谁,眼睛看着人,只看出人形,瞳孔都喝的不聚焦了,看不清楚五官。
那人拉她起来,“我送你回客栈。”
她赖在石凳上不动,“我不想起来,我不想回客栈,我想家,想我爸妈。”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抱着那个人不撒手,“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才不想呆呢,人家过来当正妻,各个都被老公宠的上天,就我这么倒霉,老公回家就带个狐狸精,成天给我脸色看,动不动就要灭我满门,我也不比人家轻贱,为什么就我遇见这么倒霉的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身上,“好不容易逃出命来了,有家回不了,谁愿意在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客栈啊。”
那人静静的抱着她,她就一直在他怀里哭诉发泄着。
哭诉着自己如何的思念远方无法见面的父母。
哭诉着自己到了夫家就被无视,新婚三天就出征,三年后才回家,早就记不得长相的丈夫,一回家就带着宠妾来示威。
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别的女人轻贱,踩到头上来,说到伤心处,一把撕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安盈盈长的好看,我也长的不差,为什么她哭就是楚楚可怜,我哭就是惺惺作态?
都是女人,谁受得了天天被人踩在脚下?我在家里也是父母掌上明珠,怎么到了你家连个烧火丫头都不如?随便谁都可以轻贱我?”
她哭的气都喘不上来,在华府,她从不敢这样哭,即使是熬不住哭出来,也是独自在床上,躲在床帘后咬着被子哭。
来了这里开客栈,心中有着对未来的希望,并不觉得难受,到了生日这天,想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眼泪就止不住了,哭的一塌糊涂。
那人被她缠的没办法,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你很美,你比那个女人美多了。”
她哭了一番,总算是把心中积累了这么久的怨气全给发了出来,心中的垃圾全倒了出来,心里好受多了,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边的手绢,擦了脸上的泪,“我怎么会这么狼狈。”
那人扳过她的脸细看,很肯定的说道,“你很坚强,我喜欢坚强自强的女人。”
“那当然,我可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论坛灌水,心地善良,幽默搞笑,巧舌如簧,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棺材见了都要打开盖,人送外号:一朵狗尾巴花压帅哥的狠角色。”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得意的笑道,“这可是我的QQ签名呢。”
她坐不稳,朝着那个人靠过去,正好他怕她摔倒,朝她动了一下
看着自己乌黑柔亮的长发,突然笑了,搂着他仰头,含笑问他,“待我长发及腰,你来娶我可好?”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老有文艺范儿,自己笑的前仰后合的,忘记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