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有些惆怅。
有人在身后吹了声口哨,她回头,“还没睡啊?”
朱丹往上指了指,她的实验室正好对着她站的地方。
“我很好奇,我和冬青共事有几年了,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却极度难以与人亲近,特别是有一段时间休假回来后简直消极惨了。”
朱丹靠着栏杆,她的脸很小,头发却很浓密,风大的时候,她只好双手不停的拨撩着自己的头发。
丁依依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想到了傲雨的死,或许那段时间他的消极和傲雨有关。
“冬青并不是一级一级历练上来的,有一天,上头的人带来了一个男人,身材虽然好,但是和真正战场上的美国大兵差远了。”
朱丹想起冬青刚来的时候,军人可以是最讲义气的,同时也可以是最无情的,那段时间,冬青来到军营特训,被整得很惨。负重训练,被那些老兵欺负得很惨,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挺下来了。
“你对他,是个特别的存在。”朱丹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是个细心的女人,也是个关爱同事的好员工。”
丁依依沉默,“她有一个很喜欢的女生。”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呢。”朱丹啧啧称奇,“要知道,他为了你,可是要被送到军事法庭上去呢。”
丁依依面色一紧,“什么意思?”
“抱歉,我以为你知道。”朱丹面上却没有愧疚的神色,“他违抗了上级的命令,而且在对峙额时候曾经公开袒护你,与中校对峙,中校决定送他上军事法庭。”
她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
栏杆上只剩下丁依依一个人,她心里震惊而愧疚,如果是因为她,那么她要去救他!
当叶念墨知道丁依依独自去找了中校,并且答应他协助军方的时候很生气,气她为什么不先找自己商量。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丁依依抓着他的手,虔诚的看着她。
叶念墨脸很黑,“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甩开她的手,他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踢翻椅子,猛地转身,“能不能不要为别人而活?”
“我正是为了自己而活,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丁依依走近,她去牵他的手,被狠狠甩开,狼狈后退。
叶念墨看得心猛地一紧,等到她再次来牵他的时候,他没有躲开。
“在船上的时候,他让我坐着皮艇离开,告诉我不要让任何人坐上皮艇,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不能活着再见到你。”
“只要能让我见到你的人,我都想感恩。”丁依依凑上前亲了亲他,“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不需要!”门口,冬青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他走进来,脸上是毫不客气的斥责,“我之所以会受罚,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事,你也一样。”
丁依依咬着下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走开!要我说多少次,你真的很烦人!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插手!”冬青大喝,看着叶念墨,希望他把她带走。
“我不喜欢你和她说话的口气。”叶念墨淡淡的说道,同时侧头看她,“如果有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冬青皱眉,他以为丁依依不懂,但是叶念墨至少会懂,这明显是在胡闹。
“放心,我会保护好她。”叶念墨轻声说道。
船在即将靠岸的时候重新返航,船上人人士气高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种,都为了同一个理由。
但是这次行程又是危险的,不仅每个国家虎视眈眈,就连民间组织,就像撒旦这些人,也想找到极乐之地。
很快,他们到达了那片礁石,当初,撒旦的船就是在这里北无情的推翻,现在还能隐约看到被石油染黑的石头。
作战室里,冬青在地图上标出这一块礁石,“地图已经不见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当初那个男人是想直接突破。”
“从礁石上直接突破?”李逸轩皱眉,“这也太儿媳了吧,船底出问题就完蛋了。”
安德鲁看向丁依依,“你知道怎么过去吗?”
“不知道。”丁依依老实说,“但是冬青说得没有错,我听撒旦说,极乐世界的目的地在礁石后。”
“撒旦?”朱丹打趣,“那个男人的名字好霸气啊。”
众人沉默,到底要不要遵循那个男人的线路拼搏一番?
讨论的结果是,将船上不必要的东西全部都搬空,尽量减少吃水的深度,然后用水雷炸开一些礁石,尽量让船同行。
夜晚,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挑战。明天,如果成功,他们看到的可能是一个新的世界。
丁依依从朱丹那里回来,房间内亮着灯光,叶念墨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
她知道他的担心,也很感谢他的付出与陪伴,想要走进去的步伐临时换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