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她正想离开,找个偏僻的地方眯会儿,却望见水榭里有事发生——徐贤妃和徐夫人、闺秀们一边闲聊一边嗑瓜子儿,瓜子壳儿满地都是,不知为什么,青阳公主蹲在地上捡瓜子壳儿,一个个地捡。
“堂堂皇家公主,怎么会在地上捡瓜子壳儿?”连翘义愤填膺,那些人太坏了。
“青阳公主无权无势,唯一的靠山墨贵妃又放任不管,她自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再说,她原本就不是猛虎,而是被困在锦绣皇宫的一只小白兔,任人欺凌,无力反抗。如若反抗,下场更惨。”
明诗约唏嘘道,虽然很同情她,想帮她,可是,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
二皇子是墨贵妃的儿子,照理说,燕思洛对青阳公主应该有点儿兄妹之情,虽然她是墨贵妃抱养来的。可是,他本性凉薄,于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他绝不会去做,对这个妹子自然是不管不问。
“青阳公主真可怜。”连翘感慨道。
“哐啷”一声,这清脆的声音,是茶盏跌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她们看见,青阳公主蹲在地上捡瓷碎片,稍微不慎,纤细手指便被划破,冒出鲜血,触目得紧。
连翘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这些事让宫人做就好了,竟然让公主做,这不是把公主当宫人使唤嘛,欺人太甚!”
明诗约极力忍住心头冒起的怒火,如若今日为青阳公主出头了,指不定往后徐贤妃加倍地欺凌她。罢了罢了,眼不见为净。
然而,徐妆竟然走过去,往青阳公主身上狠狠地踹一脚。
明诗约忍无可忍,往水榭走去。
徐妆身怀武功,这一脚力道不轻,青阳公主被踹得跌坐在地,不巧的是,跌坐的地方有细小的碎瓷,那尖锐的碎瓷透过衫裙,扎入血肉之躯,万般的疼。而且,她的手撑在地上,也被碎瓷扎出了血,这钻心的疼让她的眉心紧紧地拧着,却只能把屈辱和疼痛咽下去,泪珠在眼里打转。
这凄楚可怜的娇弱模样,惹人怜悯。
昭阳公主有样学样,也提起脚踹向她,“你怎么这么笨?让你捡瓜子壳儿,捡得这么慢,让你捡碎片,你也捡不好,笨死了。你说你还会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昭阳,过来喝口茶。”徐贤妃宠溺道,并不将她的恶行当一回事,反而听之任之。
“母妃,儿臣待会儿再喝。”
昭阳公主狡黠地眨眸,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阴毒。忽然,她拿出人鱼小明珠,往窗外的湖里扔去,然后道:“哎呀,我的人鱼小明珠掉进湖里了,昭阳,你速速去湖里捡回来。”
青阳公主只见她一扬手,以为她真的把人鱼小明珠扔出去,并不知人鱼小明珠还在她手里。虽然青阳公主也知道这位妹妹有意为难、欺负自己,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把戏与桥段,只弱弱道:“我不识水性……”
“人鱼小明珠是皇祖母赏赐给我的,若你不找回来,我就跟皇祖母和父皇说,是你把人鱼小明珠扔到湖里的。”
昭阳公主威胁道,小小年纪,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孔,内心却是十足十的恶魔,太令人讨厌了。
青阳公主果然吓到了,惶急不安,“可是,我会溺死的……”
“你还没下湖呢,如何知道会溺死?”昭阳公主把她拽起来,娇小的个子把青阳公主完全制住。
“公主,还不速速下湖去找?”徐娇、徐妆和陆家姐妹七嘴八舌地催促。
“下湖不会溺死,那不如昭阳公主下去试试。”
明诗约看不下去,真心醉了,尼玛青阳公主也太软弱可欺了吧,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吗?
徐贤妃、徐夫人等人看见来人是帝都鼎鼎大名的贱骨头,不由得一愣,随即用鄙夷不屑、痛恨的目光看她。徐娇、徐妆见是她,对视一眼,阴冷地挑眉:这贱骨头自己闯进来,自动送上门,就别怪她们心狠手辣!
青阳公主见是她,好像看见了救星,眼底浮现几许欣喜。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让公主下湖?”徐贤妃端起宠妃的架子,威严地冷喝。
“贤妃你也说了,公主金枝玉叶,莫非你生的公主是公主,墨贵妃的公主就不是公主?”明诗约眼里的冷芒格外的慑人,“或者,贤妃认定青阳公主不是皇上的子嗣,这才任意欺凌吗?”
“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徐贤妃气得不行。
“你没说过,但你心里这么想,不然你也不会任由你的女儿百般欺负青阳公主。又或者你觉得墨贵妃、太后、二皇子、御王是好欺负的,不然你也不会联合徐家人一起欺负青阳公主,是也不是?”明诗约语速如珍珠落入玉盘,叮叮咚咚,快如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