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海的水全喝了,也浇熄不了心中的怒火。
把西山的土全吞了,也压不下心中的不平。
皇千重很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视频做证,可是,傅风雪那个老匹夫看过几眼之后就认定是自己的错。
这是什么行为?这种程度的偏僻也太极端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错?视频已经拍摄下所有内容,你可以找厨房的工作人员对质-----如果你还不信的话,你甚至可以找她的那些朋友来问个明白。我犯下什么错?因为和她开了一个小玩笑所以遭到爆打?因为去道歉所以理应受到屈辱?我不服。”皇千重‘适时’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只有这样,才证明自己真的‘很委屈’。
如果傅风雪一说‘是你的错’,你立即就一幅偃旗息鼓心思被人看穿的娇羞模样,那可真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皇千重没有那么傻。
“很早以前,我就学会了不要相信眼睛。因为眼睛也会骗人。”傅风雪脸色平静的审视着皇千重,像是在研究一件很好玩的器物。“现在的你和刚才的你不同。听我说完这件句话的你又和前一秒的你不同-----人会变。每时每刻都会变。”
“我会变?她就不会变吗?她不仅会变,还会编吧?“皇千重眼神恶毒的看着军师,说道:“我不服这个判决,我要上诉。我要向军部提交抗议。人证物证俱在,我相信军部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傅风雪对着军师挥了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军师行了个军礼,无声离开。
现在,小院里只有傅风雪和皇千重两个人。院门也被军师临走时关上,寂寥无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军师在的时候,皇千重还是勇气十足,斗志昂扬。军师这一走,他独自面对这个男人时,心里反而有了种紧张感。
军师又不是自己的朋友,相反,她是自己的对手------还真是想不明白这种感受的由来。
“我答应洛莘助你去西南。对你来说,那儿是福地。打磨一下性子,两年之内也不是没有再次升迁的机会。”傅风雪难得的这么和蔼温柔的和人说话,就连皇千重都有点儿不自在。
“想求我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皇千重在心里想道。
不过,傅风雪的声音软了下来,他也不敢再那么凌厉。
“谢谢叔叔帮我。”皇千重鞠躬道谢。他竟然提起自己的母亲,那就不是公事,是私情。所以,皇千重改口叫傅风雪叔叔。“我也决定去西南了。我会努力,不会让叔叔失望,不会让父亲名誉蒙羞。”
傅风雪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就好。既然这样,你又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皇千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热血上涌,脸上的紫红色越发的浓郁清晰了。
说来说去,这个老匹夫还是不相信自己。还是认为是自己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欺人太甚!
实在是欺人太甚!
皇千重的拳头握起又松开,这是缓解心中戾气的方法。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平静的说道:“叔叔就那么相信她吗?”
“我是不相信你。”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情面好讲的?
皇千重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为自证清白。我会将今晚之事向军部提交出申诉。”皇千重咬牙说道。那张原本很好看的脸先是被军师给揍成猪头,现在又做出这幅狰狞状,实在是可恼可憎。
傅风雪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说道。“不用去西南了。我欲寻一寻门人。你正好合适。”
守门人?
龙息队长不干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沦落到他的守门人?
皇千重心想:你干嘛不一刀捅死我?
“谢谢叔叔厚爱。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皇千重转身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