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谅解。”敏喜依旧不让开,说:“不知殿下今日来,可有先禀知太后娘娘一声?”
“敏喜姑姑,这个时候,皇祖母定然已经歇下。而且,我从前找我表妹从不需要先禀告皇祖母征得同意,怎么今日需要禀报?”顾见绪脸色已沉下去。
敏喜知道英王产生了怀疑,却是只道:“还望殿下不要为难奴婢。”
“表妹就可以不避嫌?”顾见绪身后响起一声冷嗤:“明知人家小姑娘歇下了,还要闯进去,也不知魏二姑娘隔日知晓,想不想要你这样的表兄。”
顾见绪转过身,就见太子站在采辉阁庭中的石桥上看着他,居高临下,桥头银杏悬挂的花灯光华刚巧照在太子面上,令顾见绪看清他讽刺微弯的唇角。
太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即使知道太子来慈颐宫来得勤,顾见绪也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若有所指道:“太子近来似乎对我表妹关注得过多了些……”
太子倒是承认,道:“是啊,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妹。眼见曾与她有婚约的表哥一边想要与他人联姻,一边还想要霸占她,怪可怜的。”
顾见绪陡然色变,看向太子,眼底蔓延着猩红的杀意。
顾见邃淡淡一笑,回视对方。
顾见绪终没有再打算再闯进采辉阁,只朝敏喜道:“有劳姑姑照顾好婼婼。”随即转身离开。
太子看着对方背影,眸色一片阴霾。
魏紫吾这一觉醒来已是隔日清晨,见自己从陌生地方苏醒,有些错愕地弄明白这里是何处。随即才想起昨晚在皇后的景仪宫发生何事。只是后来到太后宫里又经历了什么,她的确是忆不起了。
当魏紫吾被叫去陪太后用早膳时,她更是焦灼,焦灼太后突然对她的恩宠。
太后上下看看她,道:“紫吾是不是在想,昨晚怎这样巧,哀家就派人来景仪宫召你?”
魏紫吾点头,她知道太后最喜爱太子,历来对可能成为太子妃的萧令拂和温蜜更为宠爱,对她虽然不曾刁难,但终归是隔着层什么似的,不是太亲近。
太后缓缓道:“昨晚,是太子向哀家求了懿旨,让你免受皇后更多的刁难……你能听明白哀家的意思么?”
魏紫吾微微一怔,太子?说起太子,魏紫吾脑中突地掠过片影,似乎有什么关于太子的事,但她又想不起来。
魏紫吾道:“娘娘请放心,紫吾定会记着太子的恩情。”毕竟她现在投靠了太子。太子一再帮她,她的确想要回报。
“……”太后略带无奈地看着魏紫吾一脸“定当报恩”的郑重,唯独没有女孩儿被俊俏郎君所救时的娇羞,便开始说其他事。
待太后说完话,魏紫吾提出去翊华宫一趟,对方自是允了。
魏贵妃见到魏紫吾第一句便问:“婼婼,太后昨晚传你去所为何事?”
魏紫吾道:“太后本是要我为她抄写佛经,谁知我醉成那样,只好作罢。”
“我猜也是这样。”魏贵妃点点头:“我们婼婼的字画皆好,被太后看上也很正常。就是皇后太刁恶,气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安慰道:“别生气了,姑姑。”
“婼婼,让你受委屈了。”魏贵妃目光冷毒,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叫薛晚英那个贱人向我们跪地讨饶。”
魏紫吾略作沉默,她更忧心的是别的,道:“歧王不在京中,避开了京中这趟浑水,却是已将应州都督府的力量收入掌中,与定南都护府亦来往甚密,定是在等着表哥与太子斗个两败俱伤,坐收渔利呢。”
皇后所出的儿子正是歧王顾见镗,序齿为五。
魏贵妃道:“不错,可太子毕竟还是你表哥的最大威胁。”说完又道:“太子……绝对不能让太子娶温蜜或者萧令拂。最好是……能想个办法能对太子下药,让太子暂时无法人事,当然更无法诞育子嗣,再将此消息传扬出去。”
魏紫吾搁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她发现魏贵妃在提到太子时,眼中总有一种异样的狂热,似怨恨又绝非怨恨这样简单。魏紫吾目光微动,试探道:“太子可不是好暗算的,若能让他中……那种毒,还不如直接毒杀他。毕竟太子这样的人,若是疯狂反扑起来,那着实可怕。”
魏贵妃道:“嗯,婼婼说得是。真要动手,当然不能给太子反扑的机会。”
听对方答这问题甚为敷衍,明显是口不对心,魏紫吾心下奇怪的感觉更重了。她慢慢问:“姑姑是不是想留下太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