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默的话,“我们再往前走一天,找不到就开始返回,当然返回的时候我们要选择和来时不一样的路线。”
“这样会增加我们遇险的几率的!”鲍尔默看起来很焦急,“林先生,国际探矿队已经说过了,澳大利亚没有铁矿,我知道在你们眼中那位老板可能有着可以媲美神的声望,但他毕竟不是神……”
鲍尔默是淡水河谷雇佣的美国人,所以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评论林有德——当然他不会在有德国人在场的时候这样做。
林国开撇了撇嘴。
“我知道他是个普通人,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但我同样也知道,他如果没有切实的掌握可以证明这里有铁矿的情报,是不会砸那么多钱来这里探矿的。”
“可是……”
“等一下,”林国开举起左手,打断鲍尔默的话,他皱起眉头,盯着远方的山脊线,“我刚刚好像看到什么……”
“什么?”鲍尔默眯起眼睛,向着林国开瞭望的方向看去。
林国开瞪大眼睛瞧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带着望远镜,他打开随身背着的小箱子,拿出望远镜,由于动作太粗鲁,箱子内一些小物件被带了出来,跌落在他脚底的地面上。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林国开高声叫到:“我看到一条红色的悬崖!”
他把望远镜塞到鲍尔默手中,然后指着远方:“你看!那边山脚下有一道峡谷,可以略微看到峡谷那一侧的峭壁,那峭壁是红色的。”
在鲍尔默举起望远镜观察的同时,林国开又翻出地图和指南针,仔细的核对着地图上的标记,但是这一片地区人类的勘测十分有限,地图非常不精准。
就在这时候,他们雇佣的当地向导爬上山来。
“先生,我建议我们可以在这附近打猎来补充我们的补给,我刚刚在歇脚的地方周围转了一圈,至少发现了两处动物来喝水的踪迹……”
“汉克,”林国开叫出向导的名字,“你来,我们前面那个山叫什么?”
“哈默斯岭先生。”
“那它靠我们这边有个峡谷对吗?”
“呃,我不确定,这附近我也很少来,也就偶尔会搭乘飞机经过,从黑德兰港到珀斯的航线偶尔会经过这里……我可是那个小航空公司不多的常客之一呢……”
“河流,”身为地质学家的鲍尔默突然加入对话,“那山和我们之间应该有一条叫做特纳河的河流。河流流经的地方会形成切割峡谷。”
“你看到那峡谷了?”林国开抬头看着鲍尔默问。
“是的,”鲍尔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裸露的岩层呈现暗红色,很可能富含铁矿,而且我估计我们能看到的部分就有数公里长,几乎全是红色,那附近应该有大量的铁矿。”
“我们走。”林国开收起地图站起来,他看了眼向导,“到那河谷的路你熟么?”
“我说过我只在天上飞过这里,不过我可是西澳数一数二的猎人,找路可是我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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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黄昏,林国开站在特纳河河谷的谷底,他在河边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脸,然后稍微喝了一口河水。
河水有种奇怪的味道。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耸立在自己面前的峭壁。
那峭壁整个都是暗红色,看起来像是锈掉的铁块。
接着林国开转过身,看着身后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色峭壁。
不远处鲍尔默等地质学家正在取土样,这是他们在进入这片峡谷之后第三次取土样了。
林国开走到鲍尔默身边。
美国人正用手搓碎一小块泥土,在土块完全消失后,鲍尔默扭头看着林国开:“虽然具体的纯度还要带回去分析才能知道,但这些土,和我在明尼苏达见过的高纯度矿砂是一样的,甚至可能含量更高。如果是真的,这些矿砂可以直接丢进冶炼炉,不需要任何加工。”
接着鲍尔默扭头,把目光投向一直蜿蜒向前的特纳河。
特纳河两岸的峭壁几乎都是这种颜色,直到它在视线的尽头拐弯为止。
“这个峡谷,就是铁做的,”鲍尔默轻轻摇着头,“太可怕了,之前多国联合考察队的人全都是在放屁,这可能是全球储量最大的高品质露天铁矿。你们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国开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会留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永远伴随着我们,就像过去那些伟人一样。”
“过去那些伟人,可没人能未卜先知预言这么大的铁矿存在啊。”鲍尔默的表情十分复杂,“他该不会是上帝派来的耶稣二世吧?”
“谁知道。”林国开的表情也十分的复杂,他扫了眼周围,确定只有鲍尔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小声说,“其实我有件事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我从三岁时候起就和他在一起玩了,我从不知道他有任何音乐天赋,直到他那天晚上突然唱出那首《故乡的云》。”
林国开再一次拍了拍鲍尔默的肩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究竟是耶稣降世还是被什么玩意附身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这些凡人只要知道跟着他混肯定有功名利禄就好了。”
没错,林国开在内心对自己说,自从意识到自己的老友已经不一样了之后,自己就放弃了救国的理想,反正有这货在,大明肯定会翻身的,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然后坐享功名利禄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