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屋子,鬼见愁坐在那里削着木头,田原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剥着笋壳。
体内的热气从丹田里渐渐上升,起先是隐隐作痛,后来这一股真气运枢浮沉,象一块烧红的炭一样灼烫着他的肝腑,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冬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压迫着痛处,嘴里喘着粗气。
鬼见愁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她走过来,在田原身旁站稳身子,右手贴着田原的穴道,用自己的内力压着田原体内的热气。
田原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气把那股热气,一点点逼回丹田。
“谢谢你,老婆婆。”
鬼见愁摇了摇头,她示意田原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闭上眼睛。
她教了他一套吐纳呼吸的方法,嘴里念叨着一串口诀,让田原跟着念。
田原按照她的方法,感觉体内奔涌的真气渐渐平复,呼吸慢慢舒缓了,冷热两股真气渐渐消减,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鬼见愁教了一阵,让田原按着她教的继续练,她自己拿起剑,嚓,嚓,嚓地削着木头,田原感觉到她的剑每削一下,自己就微微地一震,不知不觉,人就歪倒在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是晌午时分,他睁开眼睛在屋里搜寻,没有鬼见愁的身影。
走到门口,看见鬼见愁呆呆地立在竹搭的桥上,院门大开,门口站着一个形容枯槁,紧绷着脸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持剑,缓缓地说:“鬼见愁,这么说你是不肯交人了?”
鬼见愁仰天大笑:“权吉人,你也忒小看我老太婆了。”
权吉人点点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如此就别怪权某人不客气了。”
话音末落,人已被自己的剑光罩住,鬼见愁凝然不动,只是冷笑了一声。
田原拿着剑跑过去,他叫:“老婆婆,给你剑。”
对阵的两个人都突然停住,鬼见愁瞪了田原一眼:“小畜生,快滚回去!”
权吉人看到田原突然现身,怒喝一声,手中的剑忽作长虹炫烂,石破天惊,剑光直欺鬼见愁的上身。
鬼见愁左手一撩,竹桥的栏杆咔嚓断裂,她手里握着一根毛竹,迎着权吉人的剑气劈去。
剑在权吉人的手上打了个圈,剑尖抵住鬼见愁的竹尖,鬼见愁把毛竹往上一掀,没想到正好中了权吉人的心意,他借着上掀的竹杆,整个人从鬼见愁的头顶跃了过来,落在田原面前。
“兔崽子哪里走!”出手就是一掌,田原只觉得胸口一震,整个人往后笔直摔出,撞在一棵毛竹上。
权吉人退了两步,心里一楞,鬼见愁的右手已经抓住他的后背,活生生朝后摔去。
权吉人足尖刚刚着地,人随剑走,又朝鬼见愁逼来,鬼见愁右手一伸,握住权吉人的剑锋。
权吉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不顾性命的一招,心下大惊,连忙把剑回撤,鬼见愁紧紧地握着,他竟然无法抽回。
眼看着鬼见愁左手的毛竹当头劈来,只好把手一松,人往后面一个跟斗翻出去。
鬼见愁把毛竹扔到一边,左手握住剑柄,双手一使劲,权吉人的剑在她的手中,锵地一声断成两截,她把断剑扔到权吉人面前,冷冷地说:
“追魂剑法,浪得虚名。”
权吉人怔怔地看着鬼见愁,她握过剑锋的右手,竟然没有受伤,权吉人暗暗吃惊,一字一字道:“权某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你不给你的蠢儿子报仇了?”
权吉人一跺脚:“山不转水转,我们后悔有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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