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
“那好,你不想憋死,就吊死好了,裤带拿去。”
公孙望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别解别解,小畜生只好去了。王福兴茶馆,梅香,哈哈,那小妮子我把她脸打肿,让你老缠脚下次扮她,也是一个肿脸包,老缠脚你怕不怕?”
驼婆子继续道:“还有,这三个月内,凡是到严州城里,与田家庄院有关的外地人,你要把他们都关起来。”
田原听到这话,不禁惊诧万分,这驼婆子到底和自己家有什么渊源,这么关注自家的庄院?
公孙望拍手笑道:“好好,这个好,都关起来?”
“对,凡是到过田家庄院的,或打听去田家庄院这么走的,甚至是站在远处,只是远远张望田家庄院的,只要是外地人,你统统把他们关起来。”
公孙望笑道:“这个好玩,老缠脚你想男人想疯了?要是每天来个十七八个,小畜生都给你留着?”
“留着,不管男女。”
“喂,老缠脚,你说话算数,三个月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驼婆子点点头:“有帅长老和这位小兄弟作证。”
公孙望瞥了一眼田原,嘀咕道:“他做个屁证,傻不拉几的,还不如小畜生的臭脚丫作证。喂,老叫花,这死驼子的话你都听到了?”
帅独缺点了点头。
公孙望转过身,笑咪咪笑咪咪朝严州城方向走去,手中的串铃当啷当啷响,另一只手,打开写有“江南第一才子”的扇子,优哉游哉,摇着摆着,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大小姐,靠锅台,洗白手,做花鞋,小畜生,送饭来,甚么饭,肉包子,一口咬个鸭腰子。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同喜同喜,各位弟兄,小畜生发财还会忘了你们?努,拿去,给你五十两银子。哇,你真拿啊?乖乖,快还给我,别逃别逃,小畜生一扇子打过来了。你还逃,乖乖,你看我不追上你……”
这边,三个人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这公孙望可真算得上天字第一号的大活宝。
驼婆子垂着双手,转身朝远处一步步缓缓走去,帅独缺急叫:
“阁下留步,在下还有话说。”
驼婆子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去,此时,她走起来的脚步很重,就像个完全没有武功的人。
帅独缺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帅独缺走近田原,关切地问道:“小傻子,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想起他是个哑巴,帅独缺解嘲地笑笑,伸手搭了搭田原的脉搏,感觉到他的脉息正常无异,就放心了。
帅独缺把地上丐帮弟子的尸体一具具抱到一起,搬动白布弟子通宝时,发现他还有气息,不由得心里大喜,赶紧往火堆里添了柴草,把火堆重新烧旺,他把通宝放在火堆边上。
黑暗中有一行人疾步朝这里走来,有人隔老远就叫道:
“是帅长老吗?”
帅独缺应了一声,来的是四五个丐帮弟子。
他们目睹此景,均皆黯然。
帅独缺指挥他们找了好多的枯草和树枝,盖在那几位丐帮弟子的尸体上。
帅独缺在那草堆前默默无语地立了良久,面无表情,但田原知道,此刻他的心里一定隐忍的巨大的悲痛,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一清二楚。
这些丐帮弟子,虽结识不久,但这一路,对田原都照顾有加,而现在他们都殁于梦天娇之手,再联想到炳叔的死,田原禁不住在心里痛骂着梦天娇,虽然她是多多的亲娘。
帅独缺把那堆树枝枯草点燃,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他那刀刻出一般的脸,他的目光顺着直冲云天的滚滚浓烟朝上看去,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