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越野车,相继地拐进了部队大院,一直开到了任幸的家门口。这一次,车停得格外地稳,稳到几乎都感觉不到人是坐在车里的。
任幸最羡慕三种人,功夫好的,枪法准的,车技棒的。
她天生就是个好动的,坐不住板凳,喜欢一切有速度有激情有热血的东西。尤其是开车,踩离合挂挡加油门控制方向盘,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下来,享受着人车合一所带来的疾速的刺激,喷张的热血,兴奋的心跳,那种感觉,特酷,特帅,好像整个人都是飞扬的,整个人生都是富有神奇色彩的。
可惜,她不会。
她不会开车,任承国以她未到十八岁为由,不许她学开车,而且看得还挺严。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任承国对她是完全地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可有的时候当她真的遇到什么不想让他管的事情时他却又总会立马地跳出来!
就比如开车这事,她曾经试过跟亲戚学,试过跟朋友学,试过自己偷摸地尝试,可每次都会被他逮个正着,然后一个月的零花钱就会被扣得七七八八,那个时候她甚至都怀疑她的身后是不是就有一双任承国的眼睛,怎么就总是那么寸呢!
以至她对开车好的,能开车的,向来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山狼!
开车快的时候可以快得潇洒,开车稳的时候可以稳得从容,就好像那车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操控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哼,不是在她面前显摆炫耀呢,又是什么?
任幸白了他一眼,随即用气死人的口吻悠悠然地调侃到,“呦,小弟终于学会变贴心暖男了,竟然还知道怎么停车能让人舒服,真是孺子可教啊。”
反正他们彼此相看两厌,要受窝囊气就大家一起受,要无可奈何地忍气吞声那就大家一起无可奈何地忍气吞声,否则只有她一人被气得半死,那她多亏。
见山狼不理她,停车后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任幸开始找茬,翘着二郎腿就是不下车,明亮的眼睛瞄着黑着脸的山狼,继续挑衅到,“喂,你还真是管杀不管埋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车门是你最后给我关上的吧,现在你却不给我开车门了,那爷我要怎么下车?”
山狼忍,给她开车门。
任幸洋洋自得的仿若一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悠哉悠哉地下了车,看着站在车门旁边人高马大的山狼,就像看着一个俊秀的门童一样,还故意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以气死他为目的,以气他为手段,竭尽所能地,气他。
“哎呀,抱歉啊,没有零钱,留着下次一起打赏吧。”
山狼怒瞪着她想开口,可看了队长一眼后,还是忍下了。
任幸不领情地笑笑,接着说,“你为什么叫狼呢,不太符合你这膀大腰粗黑黢黢的糙汉形象啊,依我看,叫猩猩才合适。队长叫小甜甜,队员叫大猩猩,怎么样,多完美啊……”
“任小姐,可以走了吗?”甘愿插话进来。
任幸扫了一眼自家的大门,讨厌地撇撇嘴,从心里往外散发着各种不乐意,直到又想到了坏主意,转身就又钻回了车里,躺在后座上哼哼唧唧着,“我肚子疼,我走不动了,让任承国出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