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干什么,她压根也没干什么。
她就是在见识到老幺胳膊的结实之后,突然就好奇地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肌肉而已。
这有什么,她还打算下一步要去捏捏他的大腿呢。
然后她就可以知道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都是怎么来的了,然后她就可以知道自己同人家到底差在哪里了。可没想到,她这边还没等将老幺的衣服掀起来呢,那边甘愿就突然出现了。
锐如剑锋的眉宇下,一双墨蓝幽深得仿若深海般的眸子,带着微微刺人的寒芒,凌厉地扫向举止暧昧不清的两人。
老幺登时脸色涨得通红,原本还因为顾忌任幸那双受伤的手而不敢有大的动作,这会儿却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用力挣脱了任幸,将自己被扯拧了的体恤麻溜儿地快速地以光的速度整理好,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甘愿的面前。
任幸看着不爽。
那个甘愿果然就是个讨厌鬼!
两天都没见到人影的家伙,两天一顿饭都没有做过的家伙,这会儿却突然出现坏她的好事,不是讨厌鬼又是什么?!
哼!
她果然有识人之明,打一开始就看出了他惹人厌的本质!
但人一脸冷若冰霜地就站在了门口,那十乘十的存在感让本来还没觉得去掀一个男人的衣服有什么不对的任幸,此时也突然开始感觉场面有些怪怪的……
于是无奈地只能暂时先放过了老幺,三分冷漠七分厌烦地看着甘愿,“喂,爷我干什么,关你屁事!”
可是下一秒,任幸就敏感地察觉出甘愿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太对。
她见过他对她的嫌弃,见过他对她的漠视,也见过他偶尔难得的蹩脚的示好,但就是没有见过他像眼前这样,看着她的眸光中夹杂着失望、痛苦和怨恨。
虽然表现得一点儿都不明显,虽然看着仍是那张面无表情到几乎等同于面瘫的脸,但她却就是能够感觉得到,感觉得到的同时还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他那失望是打哪来,莫名其妙他那痛苦打哪来,更莫名其妙地是他眼中的怨恨。
他是在怨恨她?
靠的这没搞错吧?!
明明之前做错事的是他吧,明明应该被厌恶应该被怨恨的人也是他吧,怎么反过来她倒变成了那个遭人恨的了?!
瞧他那模样,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丫的真是让人各种不痛快各种不舒坦!
本来就对他超有意见的任幸会对他客气了才怪!
大眼睛冷冷地斜睨着他,“没事的话就痛快儿地消失,不要站在这里碍爷的眼!”
见他没有动弹,满脸不耐的任幸随即就又补充了一句,“连敲门的规矩都不懂,你在别人家里也都是这么随便的?!”
寒着脸的甘愿却没有理睬任幸,直接看向老幺,声音清冷地命令到,“你先出去吧。”
老幺如临大赦,立马就要闪人,不料任幸小身板一横,直接拦在了老幺面前。
“谁说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