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队长!”
男人握着九节鞭的手,渐渐地发紧。
她说他,他无所谓,可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诋毁队长,就是别人中伤队长,就是别人辱骂队长。
每次听到有人恶意地抹黑队长,他就压制不住尘封在心底的嗜血的冲动。
然只顾着恼火的任幸却对此毫无所觉。
她只知道是甘愿害得她成为了别人的笑柄,是甘愿害得她成为了被全民嘲笑的懦夫,软蛋!
而这个令人憎恶的家伙居然还在她的家里肆无忌惮地掌控着她的一切,难道到头来她却连发泄一下的权力都没有了?!
她龙爷还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
直视面前的男人,“我就是说了又怎样?再说了,难道我还说错了?他若是个有用的那他去对付坏人去啊,对付我这么个未成年算怎么回事?他若是个招人稀罕的那他选秀去啊,当兵做什么?!”
“住口!”
说话从未超过五个字的男人,笨拙而又生硬地对她强调着,“队长,最好!”
“最好个屁!”任幸直接否定。
可惜大叶子不在这里,如果大叶子在这里,听到对方这样坚定而又执着地为甘愿辩白,一定会激动兴奋地认定对方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瘦成干了就当对方是赵飞燕,胖成球了就当对方是杨玉环,总之,对方怎么样都是美的,怎么样都是好的,怎么样都是对的!
没有原则!
没有立场!
没有准绳!
换言之,就是自以为是地胡说八道!
所以任幸认为她有必要帮对方认清事实——
“那个甘愿,本来就没用!本来就惹人厌!本来就……”
“啪!”
一声令人心惊刺耳的巨响突然就落到了任幸的耳边,任幸身旁的椅子应声而崩裂。
被惊到被逼迫被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眸子盯着的任幸这才不得不正视面前的男人。
男人挺拔,瘦削,冷峭,坚硬,刺人。
就仿佛是一把有着自主灵魂的宝剑,不动时锋芒暗藏,出鞘时冰冷嗜血。同时其瞬间所迸发出的那种强烈而鲜明的压迫感,仿佛挤压光了房间内的所有空气,让人恐惧到窒息。
尤其是那双灰扑扑的眸子,明明就是呆滞迟钝的,明明就是暗淡无光的。
可就是这样一双眸子的背后,却仿佛深藏着如鬼厉一样的凶兽般,令人从脚底生寒,不受控制地因为恐惧而战栗。
再加上那凛冽而冰冷的九节鞭,干脆而凌厉的出手,所携带的浓烈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仿佛一切都在强调着——
你再多说一句你的下场就跟这把椅子一样!
这种无力而又惶恐的感觉,让她猛地就想起了那日偷跑时她所遇到的那个坏人。
此时此刻她在面前男人的眼里,仿佛就同她在那个坏人的眼里一样,好像她就是个该死的,好像她活着就是个错误,好像送她去下地狱才是他们唯一应该做的事……
然待她缓过神来时,她人竟然早已经木然地站在了甘愿的房间门外。
可她自己,却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