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狼出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时不时就往门口处望望的中发白嘀咕着。
虽然那家伙一在就吵架,而且各种不顺眼,但那家伙不在吧,就又觉得像缺了点儿什么,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而本来正为任幸之事苦恼着的甘愿,听这话却也才恍惚过来,再看看时间,山狼这厕所去的,的确是有些久了。
“不会是迷路了吧?”中发白在那里自顾自地打趣着。
但堂堂飞龙突击队的队员,若是在医院里迷路了,那就真成了贻笑大方的奇耻大辱了。
甘愿剑眉微蹙,再想到那家伙的冲动……以及以往的行事风格……
突然起身就朝着任幸的病房走去。
那家伙,一定是去找任幸了!
依那家伙的性子,会再次惹恼任幸的几率为百分之八十!
可是走到任幸的病房门口时,甘愿就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徐大力。
徐大力同样也看到了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
“到底怎么回事?”
任承国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尤其是在看见任幸流泪时,那感觉就像是高浓度的硫酸泼到了心坎上一样,疼得残破不堪。
她是真的很少会哭。
自从她懂事以后,他见过她流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每次见到她的眼泪才会愈加地心疼,愈加地难受。
再加上两人或惶恐或不安的神色,任承国难免更加焦急,以至说话的声音都不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威势和压迫。
“怎么都不说话?”
董欣怡就算再沉稳冷静,也终究不过才十七岁,面对任承国,难免紧张,再加上任幸的事她又不知到底该不该跟任承国说,她担心任承国会发火,于是这一犹豫,自然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至于任幸,早就乱了。
因此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刹那,她就只知道那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唯一一个可以给她主心骨的人,唯一一个从没想过要有任何隐瞒的人。
在她眼里,她父亲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只要有她父亲在,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可以安心地窝在那座山的山脚下,无忧无虑地自己玩自己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多想,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刹那她带着求助直接就说到,“我给人下毒了……”
然不明所以的任承国在听到这话时脸色登时就变了,冲到床前紧紧地盯着任幸的双眼,“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
“说!”
任幸霎时就被这道严厉而冷冽的声音吓住了。心颤得甚至连哭都不敢了。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父亲,压迫得人连呼吸都忘记了,威严的气势逼迫得人只剩下了战栗和畏怯。
以至本来就无措的她变得更加的慌乱,本来就惊惧的她变得更加的震恐。
尤其是当她看到父亲的怒火中所夹杂的痛心和失望时,就更加难受得说不出话。
而她的父亲尚且如此,更何况甘愿呢?
所以甘愿,才会那么恨她吗?
所以他们,全都厌恶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