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
老幺一脸茫然地冲着甘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梁无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连留下来,都会感觉气氛尴尬得要命。
尤其还是他这种一说正经话就搞不好会惹祸的属性,就更不敢在这种时候留下来了,于是一得到甘愿的示意,就立马知趣地从这里消失了。
甘愿疼惜地看着垂着脑袋的任幸,就忍不住又想抚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可是想到她不喜欢,伸出去的手就愣是硬生生地又缩了回来。
最后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她的旁边,可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他本来就不是特别善于交流的人。
更不是会哄人的人。
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其实他很清楚,梁无用这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无端地波及到了任幸。
梁无用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最是了解。
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他心思的变化,所以他在提醒他,提醒他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提醒他清楚一下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和任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这样除了增添麻烦之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知道梁无用这全都是为了他好,可是看着任幸委顿地不开心,他就又难免地怪他。
毕竟,任幸何辜呢。
拿出六奇交给他的药膏,刚好,可以在这个时候给她上药。
这个药膏听说是六奇家祖传的,均匀地涂抹在她手掌上的疤痕处,然后用手掌的根部揉按,每天三次,每次五到十分钟,对于刚脱痂的伤口效果特别好。
现在六奇正在和乌雀一起值勤,这件事自然就是他的了。
就算六奇不值勤,他也没打算要让他来。
他就是不喜欢她同别人亲近。
她的手又小又软,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的手,可却没想到打起架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而且还挺有力量的。
虽然跟他们是不能比了。
但又为什么要跟他们比呢。
她这样就好了,她这样就最可爱了。
他甚至看着她时会时常地幻想以后。
那个时候的她头发都白了,牙齿也掉了,还戴着一副老花镜,然后还总是倔强地瞪着眼睛跟他掰扯着各种各样的歪理邪说。
呵呵,想想就有趣。
可是梁无用说的没错,他又能在她的身边呆上多久呢……
说不定到最后,她连他喜欢她这件事都不会知道……
“该这只手了。”
任幸瘪着嘴,憋闷着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然后按摩完了的那只手拿起了梁无用给她留下的表格看。
唯一的感觉,就是眼花。
“真是,这是五号字吧,为什么不用四号字呢?大不了一张纸打印不下打印两张呗,打印机里又不是没有纸了,要不要这么小气。切。”任幸不满地嘟囔着,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委屈,然后随即才想起,“这用的是我家的打印纸,又不是他家的……”
甘愿一边给她按摩着她的另一只手,一边听着她的碎碎念,难免地就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告诉她,“打印机的墨水,是梁无用掏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