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直接去了露台,将U盘放到石桌上随即抽出身上的军刀就要对其狠狠地扎下去。
他从没想过这些照片会被任幸看到。
那些相片到底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的大部分空余时间基本上全都用来偷拍那些相片了。
几乎每个时间段的都有,几乎每个场景的都有,一想起那些偷拍来的照片,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怪异和恶心,何况是被偷拍的当事人呢?
到时候任幸会怎么想他?变态?偷窥狂?
看到这些相片的夏兰兰会怎么想他不在乎,也顾不了那么多,但是任幸怎么想他在乎,而且是非常非常地在乎。
他只恼恨自己的大意,明明看到了夏兰兰给了任幸东西他却没有在意。
于是现在再看到那U盘时就更加地憎恶,就想立马将其毁掉。
只要一个手起刀落,足够锐利的刀尖就能瞬间将这个U盘扎得稀碎。
尽管他也舍不得,但相比于后果,他更宁愿那些照片根本就从未存在过!
直到听到任幸急冲冲地喊“住手!”他手上的尖刀才蓦地一滞。
任幸连忙趁着这间隙的功夫将U盘“抢救”了下来,全然不解地看向脸色糟糕的甘愿,“你这是做什么?”
冷静下来的甘愿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深地看着任幸,仔细地分析着她的表情,仔细地回忆着她说那句话的语气,直到他确定她的确没有生他气的意思,他才试探着问到,“你,不介意吗?”
“哈?介意什么?”任幸纳闷。
“我……”鲜少会感觉窘迫的甘愿这次说话说得明显有些吞吐,但他还是迫使着自己坚持着问到,“偷拍了你那么多的相片……你不介意吗?……”
“啊?就这个啊,不介意啊。为什么要介意?”任幸就闹不明白了,这个家伙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同时将U盘揣在了兜里护着,免得这个家伙又突然地发疯。
“不过嘛……”
“不过什么?”刚稍稍地松了口气的甘愿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任幸想了想说,“如果是个不太熟的人那我肯定会介意的,比如陆航啊,真的好讨厌,还不怀好意。”
“所以,我这样做,你不觉得讨厌是吗?”甘愿接着问。
“恩!”任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同时踩到了旁边的石凳上,又像过去搞怪时一样,仿若长辈般地拍了拍甘愿的头顶,认真地说,“你不一样嘛……”
动作轻缓,语气亲近,仿佛带着魔力般瞬间就能让人安心。
甘愿看着这样的任幸,脑子里就隐约地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在记忆深处中,好像曾经也有过一个女人,也是这样,温柔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头,声音柔和耐心地安抚着他。
蓦然间,一个温馨和谐的画面就随之闯进了脑子里,画面中有草坪,有一只大的宠物狗,有各种娱乐设置,还有一个不大的小男孩以及正在给小男孩拍身上灰尘的母亲。
……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呢,就又听任幸接着说到,“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很重要的亲人一样,我当然不会觉得讨厌啊……”
甘愿蓦地神色黯然,心下苦笑。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