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中发白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坐在麻将桌上根本就是如坐针毡。
一边看着高高在上的首长大人玩着粉嫩粉嫩的印有Hellokitty图案的麻将牌心怀愧疚,一边还要心惊胆战地配合任幸的各种眉来眼去,那感觉就像是在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里一样,煎了炸,炸了煎,完了还得坚挺地熬着。
我的爷啊,三条?我哪里有三条给你啊?
中发白努力地避开坐在两边的首长大人和徐大力,用眼神回复着坐在他对面的任幸,就指望着任幸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一马。
她都已经赢得够多了,瞧她面前那一沓的RMB,都够她过上好几天的土豪日子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可偏偏她却还是锲而不舍地朝他挤眉弄眼,他不理她她就下脚去踹他,最后搞得他实在没法了,实在是拗不过她了,他只得想方设法排除万难地弄了个三条给她。
“三条。”他昧着良心地将三条打了出去。
“胡了!”终于见到三条的任幸却立马激动得眉开眼笑地,将自己的牌刷地摊开给众人看,得意洋洋地说,“清一色碰碰胡!”
“咳,那个……爷啊,你好像……诈胡了……”徐大力小声地提醒着……
……
临时客串侍应生的甘愿,看着任幸尴尬窘迫的小脸就忍不住地有点儿想笑。
而同样忍俊不禁一脸宠溺地还有首长。
甘愿看着首长和任幸之间的相处,看着首长对任幸的疼爱,难免地会生出艳羡。
这羡慕着羡慕着,最后就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慕容寒枫,想到了万通一直都在强调着的慕容家。
突然地,就对曾经那个没有半点儿印象的家生出了一丝的依恋之情。
但是可惜,他还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过去的事,即使是偶尔地会突然蹦出几个零星的画面,好像也只是在特定的环境下经过某种刺激才会无意识地闪现。
他不知道他八岁那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使得他能将过去的事情忘得那么地干净彻底,甚至就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也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关键是他的父母和亲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找回他呢?
如果他真的同慕容家有关系,如果慕容家真的如万通所说那般无所不能,那慕容家为何没有一个人来寻他?
家族的内斗吗?
慕容寒枫……
听说这人的结局好像不太好。
每每地想到此他就不由得心里阵阵地发紧。
再联想到他曾在记忆中看到的满地的血,满墙壁的血,满屋子的血,他心头压着的窒闷感蓦然间就变成了痛苦。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却苦于没有更多的线索。
然那个万通显然是知道一切的。
只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万……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物价对他有一种深深的恶意。
也是第一次,他会为了钱而发愁。
不过想起那个万通,感觉莫名地有一点儿熟悉的同时,还感觉他好像是在有意地帮助他,否则,他也没必要在他的面前提起陆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