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语犹在耳侧,唐语轻吸了吸鼻子,抬眸忍住哽咽:“这段时间行琛会比较忙,哥哥应该也快过来了,我就带着小糯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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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房间里,霍行琛把刚泡好的牛奶递给唐语轻,“是看到苏清源生病的样子,心软了吧?心底没有怨了?”
“哪能说没有就没有呢?我只是想到了妈妈的话……想想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暂,如果不放下,只怕到时候又会后悔。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他这些日子,也已经够难受了。”唐语轻拿过牛奶喝了一口,又轻叹了一声。
霍行琛低头看着她柔柔的眉眼,亲了亲她的眼睛:“真是善良的姑娘……”
“人在幸福当中,就会变得善良,变得容易原谅。”唐语轻笑着抬眸,霍行琛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这么说来,我功不可没?”
两人相视而笑。幸福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彼此对视,都能觉得涌动,觉得温暖。
“准备在这里留多长时间?”看着她喝完手中的牛奶,霍行琛轻拥着妻子的肩膀,“我明天必须赶回公司,这段时间忙,可能没有办法在这里陪你。”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老是要你陪着?这次到海城,我都让你不用陪着过来,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儿子都不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霍行琛侧过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苏家,还会让你伤心吗?”
“你觉得呢?……”唐语轻笑了笑,“放心吧,爷爷,和……他,都会对我好的。苏心雨和苏响雨,也不敢再对我怎么样。我想试着渐渐地接受苏清源,这应该是妈妈的心愿。”
“以前的房子,我会带着小糯米过去看看,跟他们说说我小时候的故事。老公……”唐语轻环住了他的腰,“谢谢你帮我买回原来的房子,还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恢复了原样。真的谢谢……”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个大忙人丈夫,竟然会这么细致,不仅买回了房子,还照着原样重新布置过。这次回海城,他先就带她过去,一夕之间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家,她哭得稀里哗啦,跟个孩子一样。
“你开心就好。”
霍行琛微笑,那般*溺地看着她,总是想着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总是觉得把整个世界捧在她面前都嫌不够,总想把她*坏再*坏。可那么好的一个妻子,又怎么*坏得了?
低头找寻那个熟悉的位置,自然,又是*火热,一室痴缠。
***
晨起,又是阳光灿烂。
唐语轻跟霍行琛才走出房间,就听到小米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苏木森声如洪钟的笑声。
一老两少在打太极,看着真是温馨的场面。
人心若能安,世界何来那么多纷扰?那么多的仇恨?如果没有缪青禾一直以来的阴谋,她跟母亲现在一定过着安宁的生活,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妈咪!爹地!”
小米一扭头就看到了唐语轻跟霍行琛,马上冲着他们跑过来,小诺也扭过头来:“霍小米,你还没练好,别偷懒!”
小米可不拽他,自从有了霍行琛这个大靠山之后,小诺根本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爹地就跟超人一样,而且疼她疼得厉害,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孩子,所以相对而言,对小诺的要求要高些。
霍小米冲着霍小诺吐吐舌头:“爹地已经同意了,我们先去吃早饭了,肚子好饿啊……我要抱抱……”
“小米……”
唐语轻的话还没有说完,霍行琛已经蹲下身子把小米抱起,小米咯咯地笑,唐语轻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多少次也都这个样,说女儿就是用来*的,又说小米生性善良怎么都*不坏。也真是没辙!
还是照例等大家到齐了开始吃早饭。
苏清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倒是苏心雨和苏响雨,几个月不见,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想必两个人在外也受了不少的苦,所有的大小姐性子在现实面前都已经被磨平。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一夕之间落魄,那样的生活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那些自尊骄傲什么的,也都放下了。
此刻,在餐桌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哪里有曾经的气势。
一个享受惯了物质的人,其实也是很可怕的。当没有这个能力享受曾经生活的时候,她们所谓的尊严,跟物质相比,就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有小糯米,餐桌上的气氛总的还算不错。
应该说,是那么久之后气氛最好的。苏木森看看这两个孩子,又看看霍行琛和唐语轻,心底也是颇为安慰。
再想想很快就会过来的唐非离,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些。终归,苏家还是保住了,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圆满,但是也还算好。
还有他,还有清源,还有语轻,还有非离。
他想着又看了唐语轻一眼,经历了那么多的丫头,终究得到了幸福。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举动来看,对他这个孙女儿,可真的是上心得不得了。而且,他也相信,像霍行琛这么优秀的男人,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好,也不仅仅因为背景手段,更多的还是人的那种品格和底蕴。
早餐过后,霍行琛便离开了苏家,恭敬地丢给他一句话:“爷爷,语轻这些天就麻烦您照顾了。”
能喊他一声“爷爷”,他心里头的那份欣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整个上午,两个孩子就兜在他书房里,看着他写字画画,不时地也拿着毛笔捣乱。
他乐呵呵地笑,真正明白了弄孙为乐这个词的意思。
中饭过后,接到电话,电话是苏响雨接的,她的声音响亮,满满的痛斥:“我不会去看她的!像她这么坏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人跟她有任何关系。她已经被判死刑了,迟早都会行刑。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死了也是报应!”
“……”
“什么时候判刑我都不想去看!我早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唐语轻不想再听下去,走到后院的位置,阳光慵懒地照在藤椅上,泛着亮晶晶的色泽。
她忽地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午后,也是这样的阳光,她到苏家来,就看到了这样的背影。一个女人摇着藤椅,女孩子咯咯地笑:“妈妈,再高一点,我要再高一点!”
她看着缪青禾的侧影,很是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样子,原来她不是对着谁都那么坏的。
只是而今,她的孩子,已经不认她,已经以跟她有牵扯为耻。
一个人的人生,该有多失败,才会走到这种地步?
她忽然想着,去看看缪青禾。
***
女子监狱。
穿着囚衣的女人蜷缩在一边,低头拔草。刚刚被监狱里一个高头大马的女人一顿暴打,她的身上都是伤,脸上也都是伤。这段日子,她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她的事情在海城轰动一时,整个监狱里的人都知道她,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狠狠修理了一番。
就算是这里的女囚,对她也是不齿不屑。在她们眼里,她恶毒无耻,恶贯满盈,比这里所有的人,都更罪大恶极。
尖锐的草划破了手心,她轻轻地嘶了一声,眸子才抬起,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不是让你不准抬头吗!敢不听我们老大的话是不是!”
“……”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跟这些人是无法讲道理的。她们一方面嫉妒她曾经拥有的财富地位,一方面又认为她罪恶滔天比自己更甚,所以她就是她们情绪的突破口。这些人,向来就是对上流社会的人有一种仇视,她就是送到了他们的口中。
每天的日子都是在煎熬,那种度日如年的痛苦,谁能明了?
她害怕,恐慌,忧虑,经常地会做噩梦。她会想到唐浅薇,这个总是眉眼淡淡的女人,朝着她冷笑;她会想到苏清源,曾经给他的温暖和现在的冰冷;她会想到缪仁,给她的欺骗和背叛;会想到缪家,那样的决绝和残忍;会想到苏木森,那些日子受到的痛苦;会想到自己的女儿……
她的那两个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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