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天后,万兴村沸腾了。
“啥?徐家老三的户口迁去国营单位了?她以后是吃公粮的工人了?”
“真的假的?”
“来迁户口的同志刚走,还能有假?”
“嚯!老徐家竟然出了个工人,这以后发达了!”
“徐家老三?是徐茵吗?前年过年她带了个男人回来,说在外头结婚了,我看老徐头两口子挺不满意,嫌小女婿是外地人。这不去年过年都没回来,想不到今年转工人了,怕不是男方家出了不少力哦。”
“老徐头两口子也真是的,这要是我家丫头,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
正好经过的徐母,臊得掩面往家跑。
她和大伙儿一样,以为小女儿转工人编制是亲家出了力,不由后悔小女婿登门那次没好好招待人家,那会儿要是热情些,把小女婿的心笼住了,有生之年没准能盼到儿子进城当工人。
同样的,徐老大两口子也深以为小妹能当上工人,肯定是她婆家帮的忙。
“我就说小妹夫一表人才,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没想到家里背景这么强,竟然能把小妹的户口迁出去,这以后小妹就是捧着铁饭碗吃公家饭的工人了。真好啊!”徐老大一脸羡慕地说。
徐大嫂既庆幸自己在小妹夫登门那次,送了两颗鸡蛋给他,又懊恼怎么才送两颗?
送都送了,应该多送几颗啊!当时怎么想的?这么抠搜!
瞧瞧,她猜对了吧?小妹夫果然是城里人,现在还帮小妹把户口迁去了城里,还给找了份国营单位的工作。
“就是不知道小妹上班的单位在哪儿?听前来迁户口的同志模糊说了句在北方,该不会是首都的哪个大厂吧?”
“哇!那小妹岂不是发达了?”
“可不!以后她回来,一定要好好对她和小妹夫,咱儿子以后说不定要靠他小姑姑才有出息。”
“这还用你说!”
村里家家户户都知道徐茵从今以后就是工人了,徐翠能不知道?
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唯独缺少了一味甜。
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总感觉和小妹的人生对调了。
嫁进城、当工人的理该是她才对!
究竟哪里出错了?
徐母一进门,就看到大女儿苦大仇深地坐在饭桌前。
天都擦黑了,厨房里仍然冷锅冷灶,光吃不干活的死丫头!再这样下去,老两口要被她活活气死了。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明天就去找媒人,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上回你寻死觅活不乐意嫁的杀猪荣,人家上个月就跟隔壁村的寡妇定下了,下半年收了稻子就结婚,你呢?这个瞧不上、那个不乐意,早知如此,当初何苦闹离婚呢!搞得好好的家闹得支离破碎的,三个孩子送了三户人家,造孽啊……”
徐翠气愤地争辩:“离婚是我的错吗?是你的好女婿偷腥,你不怨他,倒反而怪我?”
“他当时不是认错了吗?还答应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是你非要离婚才走到这一步的。男人偷腥是不对,可事情都发生了,你总该为孩子、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就为了出一口恶气跟他离了,现在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徐翠听不下去,腾地起身:“反正我不会嫁给村里那些歪瓜裂枣,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她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包袱卷出了门。
这一次,她决定去外县闯闯,就不信闯不出个人模狗样来!
徐茵收到徐老大托迁户口的同志捎来了一封家书,才知道徐翠离家出走了,这一次不是进城打工,而是搭了一辆南下送物资的运输车,去了外地。
这么说,她没跟雇主家的男主人结婚?
主线剧情彻底偏离原文了?
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担心家里?要不要回去看看?”
程少瑾在她看信的时候,去厨房端菜、盛饭,摆好饭桌见她还在看信,以为她是担心娘家。
徐茵摇摇头:“现下太忙,等秋收后再看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其他的交给时间,生命自会给出答案。
这一世,她致力于北大仓的建设,和小瑾同志一起,夫妻同心、荣辱与共,一心提高粮食产量、优化禽畜养殖。
两人不仅在农场安家,还把整座农场当成了自个的家,一辈子固守北关,为农场的建设事业奋斗终生。
这股奋斗劲一直拼到七十年代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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