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徐茵并不知道自己高效率的拔草行动让隔壁田的两夫妻吵了一顿架,她把沉甸甸的一背篓草背回家,铺开晒在院子里。
然后削了根竹竿,搓了几股麻线做成鱼线,扯了扯,还算结实;
又削了个细竹钉,火烤到一定程度一点一点把它掰弯,就成了个简易鱼钩。
带上自制鱼食和水桶,去山脚前的野湖钓鱼了。
野湖塘原先是一片洼地,因排水不良逐渐形成了一个湖。
大洼村地势低洼,又比较封闭,下雨就容易积水,加上土壤不是沙性土质,排水不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湖塘,大洼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相比北方那些干旱地区,大洼村还算运气——水田多,方便种水稻;水系发达,村里人经常能捞些小鱼小虾打牙祭。
但就怕雨季,要是连着下几天雨,即便不是瓢泼大雨也够呛,田地里积水多、退水慢,导致收成减产。
是以,村民们一到春夏季节就发愁,就怕下起雨没完没了。
眼下正是大家伙最纠结的春夏交替时节——不下雨吧,担心地里的稻子缺水,下雨吧,又怕粮减产,更甚至闹水灾。
徐茵提着水桶、鱼竿走向野湖塘。
湖塘四周的芦苇丛很茂密,偶尔能发现野鸭的踪迹,村里的孩子经常来这里找野鸭蛋,要是运气好逮到野鸭那就更好了。
“诶?狗蛋,那不是你大堂叔的胖媳妇吗?她怎么也来这里了?难道想跟我们抢野鸭蛋?”
叫狗蛋的男娃抬手抹了一把汗,在脸上留下两道黑印子,吸吸鼻涕说:“我咋知道啊,她嫁给我孟瑾叔第二天,孟瑾叔就去服役了。我奶不咋喜欢四婶婆,我好久没上过叔家了。”
“啐!管她来干啥!她要是敢抢我们的野鸭蛋,我跟她拼了!”
“铁娃,你这话敢当着她面讲不?听我娘说,她彪悍得很,一屁股能坐死一头野猪。”
“啥?她能坐死野猪!!!”
一众六七岁的孩子惊恐地瞪大眼。
野猪的威力他们可是见识过的,前年初冬,野猪下山觅食,把他们村一个壮后生顶破肚子,肠子都出来了,血淋淋的场面老吓人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恐怖?一屁股能坐死一头大野猪?
这下,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怕被那女人听见,拿大屁股撞他们。
胆小的甚至撒丫子跑了:“我不找野鸭蛋了,我回家了!”
最后只剩狗蛋、铁娃还有村头磨豆腐的王家小孙子虎子。
三人是最铁的兄弟,彼此拉着手给对方鼓劲:
“我们不怕!我们又没说她啥!”
“对!我们只会来找野鸭蛋的。这又不是她家的地盘,人人都能来,凭啥我们不能来!”
“大不了摸到野鸭蛋,分她一个。”
“摸到的多,分她两个也行!”
只隔一道芦苇丛、刚在岸边坐下来准备钓鱼的徐茵:“……”
好家伙!
她什么时候能一屁股坐死一头大野猪了?
当真是流言猛于虎啊!
还有,姐长得那么像“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葛朗台吗?连几个小屁孩捡的野鸭蛋都不放过?
徐茵木着脸,鱼竿一甩,黏软的饵料裹着一条小银鱼依附着鱼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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