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指抚过女子秀发,轻柔如羽,枕着男子手臂,浅浅药香入鼻,那坚实的胸膛,浓情缱绻的眼眸,让少女一颗心忽尔就安静了下来。
浓墨长睫轻颤,少女蠕了蠕唇没再反驳,只悠悠闭上了眼帘,很快便沉沉坠入了梦乡。若有风吹过,拔开那梦中一片黑暗,若有手拂过,挥去那一片血红。唯一只留下一片洁白无垠的蔚蓝晴空,舒适而暖逸,让人无比的安心。
一夜好眠……
……
翌日一早。
洛无忧起身时旁边早已没有了男子的踪影,锦被之下男子躺身的地方微微泛冷,只那空气中还似有若无的飘荡着一丝浅浅的药香,那是男子独特的气息。
“太子妃,奴婢们来侍候您起身了。娘娘昨夜歇息的可好?被子够不够厚,可有凉着,这时节还透着些微凉,若是一个人睡没有人暖脚,可还真是有些冷呢。”殿门外,玉瑶端着铜盆走了进来,一段话说的意有所指。
她一双杏目带笑,看了看床榻上正坐起的少女,又看了看旁边一身女装的‘子矜’一脸若有所思到甚至有些贼兮兮的表情,今儿一早起来的时候,她可是看着主子从主母房里走出来的。
裙裳都有些褶皱,可那脸上满意的笑颜却是渗人却又灿若骄阳。害她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说来,主子还真是彪悍,主母这才十二岁呢,他居然也能这么猴急的下得了手?
哎,果然是憋得太久了,想想,主子老早就该成亲了。
可惜的却是那个能够入主子眼的人却是一直未曾出现,以至于那之前主子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若不是后来突然冒出个主母来。他们都怀疑主子是不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下去。
瑶光是七星堂唯一一个女子,常年游走江湖,且自小便与明月楼那帮男子混迹在一起,自没有那般多的礼教规矩意识,想到什么说什么,竟也大胆的调侃起自己的主子来了。
“本宫睡的还好,一点也不冷。”洛无忧边穿着衣物边道,不看瑶光的眼神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脸颊微烫,那面上却是含着浅笑,明眸清悠,毫无丝毫别扭之色。
反而淡声反问:“怎么玉瑶你睡的有些冷么?若是你有些冷的话,那要不要本宫给你找个人陪着你一起睡。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冷了,不如,就让……”
“不用了,不用了太子妃,奴婢一个人睡挺好的,奴婢不冷,奴婢只是担心太子妃受了伤身子弱,这万一受了凉的话就不好了。”眼看少女的眼神落在自家主子身上,玉瑶脸色顿时惊变,魂都几乎被吓飞,连忙出声推脱。
这主母也真是太大胆了,真是什么话她都敢说!
让主子陪她睡?
那她不是纯粹在找死么?本想调侃一下主子主母,哪知道主母这般彪悍,居然反过来调侃她。而且还是拿主子调侃她?
可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她和主子之间那可是,小葱和豆腐一样,清清白白的好不好?若真是给主母说出那句话来,那她岂不是当真跳进秦淮河也洗不清了。她可还不想这般的英年早逝呢!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原本我还想着一会儿让子矜替你看看,院儿里有没有丫头也是单独睡的,干脆去和你一起睡,就像你说的初春微寒,这一起睡倒也是的确暖和一样。既然你不愿的话,那还是一个人睡吧。不过可小心些千万别着凉了。我看太子殿下挺喜欢你侍候的。”
“……”主母这当真是在报复她么?
玉瑶顿时瘪嘴不敢再说,嘴角却是有些抽蓄,她要君惊澜那个混球的喜欢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想她堂堂明月楼七星堂七星堂主瑶光,不得不在他手里当个小丫头,还得时时的拍他的马屁,替她家主子掩饰身份。
这般伏低做小,想想都憋屈,偏那混蛋还尽找她主子的麻烦,若可以真想给他泡的茶水里倒一瓶化尸水进去。
子矜一直静静的站立在旁边,看少女与瑶光两人笑言,嘴角亦含着浅笑,果然他就知道,瑶光这样活泛的性子,定会得她喜,逗她开心。也能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不愉的事情。见少女坐在妆台前,子矜便自走过去同往常一般拿起象牙梳替女子梳发。
就在这时殿门口银杏与映梅二人也走了进来,福了福身禀报:“启禀太子妃娘娘,南齐的梦月公主前来探望太子妃娘娘,娘娘可要宣她进来晋见么?”
“梦月公主?她怎么会想着要来见我?”洛无忧淡淡的问,墨梦月,那个君惊澜未来的妃子?
她来见她做甚?